跌跌撞撞好一阵后，车子才在接近山顶的一块不大的平地上停了下来。顾城解开安全带走下车门，迎面就被车子扬起的尘土给呛了一下，连打好几个喷嚏，过了一阵才在周围仔细寻找起来。
“顾大哥，我们是来找人的吗？”花小虎也跟着下车，掩住口鼻穿过尘土后才张嘴问道。
“对，是找人。”顾城回应，很快目光就锁定在通往最顶上的小路旁一座由彩色塑料不临时搭建的方形帐篷，继续道：“就是那了。”
“那？”小虎有些懵逼，什么人会住在这种鬼地方难不成还是个流浪汉不成，但是要真是个流浪汉一般不找个废物的旧楼或者天桥底下怎么会跑来这里？
顾城并没解释，转身打开车门从手套箱里拿出两条好烟后就沿着小路走了上去，身后的小虎紧跟而上。龟山的山顶不仅荒凉而且还有些阴森，一路上小虎在两旁的歪脖子相思树上看到不是被吊在上面的死猫，脖子处还扎了一叠纸钱，尸体半风干半腐烂发出阵阵恶臭。
很快两人就走到彩色塑料布搭建的帐篷前，帐篷门口用水泥扫出一块小空地上面放着两个大大的蓝色塑料桶和一个深绿色的垃圾桶，看来是有人在这长期居住。
“程教授，是我，顾城。”顾城站在门口喊道。
一旁的花小虎则是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帐篷，一个教授会住在这个地方？这让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纪律长？”伴着一个精神抖擞的矮个子老人掀开塑料布后走了出来。只见他年纪约莫六十上下，身上穿着非常老式的军绿色中山装，一个板寸头和打理的十分干净的下巴显得精神奕奕。
“快别这么叫，这里又不是监狱里。程教授还是叫我小顾就行。”顾城微笑回应，言语之间十分客气，倒是一旁的小虎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个教授原来还是顾城的狱友？
“纪律长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程老头有些奇怪的反问道。
顾城并未直接回答，反而回道：“我想关注程教授的人还有不少，对不对？”程佑贤，南方某知名大学公共关系学教授，后来改行做了调查记者挖掘出很多重磅新闻，但因此也得罪了不少人。最后因在暗中调查某事件中出现的过激行为导致入狱五年，和顾城同处一个中队内。
“里面坐吧。”程佑贤摇了摇头，显然顾城所说的他也一清二楚，哪怕是过去了一段时间记恨他，关注他动向的人依旧还是非常多。调查记者本身就是一个在黑暗中行走的危险行当，做的时间越久越危险，而他一做就是二十多年，让顾城不得不佩服这个看起来矮小却十分坚毅的老头。
“啊！”刚一进去，原本胆大无比的花小虎却被吓了一跳，不为其他就是因为还算整洁的狭小帐篷内，干净的床铺上一课洁白的头骨明晃晃的摆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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