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旗将银子揣到腰间,再次抱拳示意,之后告辞出了书房。
陈云正要和李享几人谈论于远文夫妇咬舌一事,门佣跑来禀报,说大院外有位头戴斗笠身背一张弓的男子求见,直说他是城郊一家庄园的人,县令大人的老熟人。
老熟人?城郊庄园?一张弓?陈云还在思索间,赵德财起身大喊了起来:“县令大人,莫非是那孙大官人庄园的打手家奴,就是那位鞭爷的兄弟弓爷?”
“是弓爷,是弓爷,一定是弓爷,查抄孙大官人府时,缉拿了鞭爷,偏偏没见着这位最会欺压匠户的弓爷。”阿龙也似是想到了,也大喊着。
赵德财和阿龙二人都肯定是孙大官人的恶奴弓爷,陈云还是好奇,这弓爷怎么不去逃命,还敢待在丰业城?更敢送上门来?
“让他进来,记住别让前院的亲军看出了什么破绽,只说是本公子的朋友。”陈云说完,门佣去了。
不多时,门佣果然带着一位衣衫不整的人到了书房,此人进了书房后,将头上的斗笠揭下后,扑通跪了下来,大口求救。
“陈大人,各位公子,救救小人吧,小人实在没有办法,只有厚着脸皮来求殿下了。”
哭诉间此人抬起了头,发髻散乱间,他胡须脏乱邋遢,双眼布满血丝一脸疲惫,除了背上的一张弓,似乎身上再没有干净的地方。
“果然是弓爷你,你怎地落得如此凄惨?”陈云惊呼道。M..
“弓爷,亲军查抄孙大官人的庄园时,并不曾见到你,你这是怎地了?还敢来?你不要命了?”阿龙道。
“你等恶奴跟着那孙大官人、闻师爷,荼毒匠户、窑头可说是坏事做尽,可曾想到有今天?”赵德财怒道。
弓爷跪着“咚咚咚”磕头不止,边磕头边求饶哭诉,像是一位受尽了委屈和折磨的孩子,完全没有了一位中年男子的模样,直看得陈云几人哭笑不得,着恶奴怎地成了这副德行?
“陈大人救救小人吧,小人实在没地方躲藏了,他们已经杀了小人一家老老少少八口人了,八条人命啊……”
“弓爷,怕是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快吃些东西,有什么话吃完再说。”
赵妈摆好了饭菜后退了出去,弓爷拿起筷子看了众人一眼,便大快朵颐起来,似是几天没吃饭一样,都没细嚼就吞咽了下去,直噎得脖子像是大雁一般的不时伸张。
看着一个人如此吃相,真是再不想吃任何事物一样,陈云摇着头,眉头紧缩间,还是拿起水壶为弓爷倒了一杯水,放在了碟子旁。
“弓爷慢些吃,不急,不急。”
“陈大人,小人对不住,对不住诸位呀……”
弓爷回着陈云的话,忽地放下了筷子,嗷嗷大哭起来,众人都看着这位中年男人面面相觑,怎地吃着吃着就这般起来?
“弓爷,有话只管说。”阿龙上前,抱拳道:“既然来了,县令大人也见到了,该说说你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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