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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阅读(1 / 2)

老夫妻都站着,手足无措地看着对面的宝贝儿。

母哎哟……怎么了这是?好好的,怎么哭了?他在电话上骂你了?……说话呀,宝贝儿?

与此同时,宝贝儿的父亲在忙着倒茶,继而端过来,沿桌面向前推着茶杯。

父……来,来,不哭,先喝点水!……你别怕,这水跟你小时候不同了,你尝尝,甜着哪!

54街道及地铁日外

飞速闪过的街景、汽车、行人、地铁列车,它们闪过的速度如此之快,使我们根本无法分辨出具体、细微的形象,只感觉到一团团疾变的光影,那多少象征着宝贝儿此时烦躁与迷乱的情绪。

55某办公室日内

一名中年男人面对着镜头坐在写字台后面,头缠绷带,绷带应该换了,上面遍布污渍和血迹,这是一位侦探。

侦探激动地站起来,指着头。

侦探看见了吗?脑震荡,三十七针,三十七针是一个什么概念:差点死菜!为什么?报复,挣钱挣到这份儿上,不划算呀,不干了,我决定不干了。……别碰钱包儿,拿出来我也不收……

他说着从桌子下捡起一沓烧得见刺边角的发票本。

侦探看见了吗,发票都烧了,没法收钱了。不过,你的事包在我身上,没这么干事儿的,我非得找着这个小兔崽子,叫什么来着,对,刘志,不就是一碗臭豆腐吗?话说在前头,姑娘,找着他的时候,我得打丫一顿,你别拦着我,你要拦着我,我可就不管你的事儿了,气死我了,没这么干事儿的。

56刘志父母家日内

标准的干部家庭的摆设。厅很大,远远地,刘志的母亲坐在长沙发的一头儿,六十岁上下,衣着及发式都很精细,整洁,看上去很干练,……她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盆儿纸巾,她在哭,不停地向外掏纸巾,拭泪或擤鼻涕。之后随手丢在已经白花花一片的茶几面儿上。……她只偶尔地看一眼镜头的方向,似乎在很大程度上是在悲伤的自言自语,或是朗诵着一段著名的悲剧独白。

刘母……绝对不能再过下去了,真的,绝对不能再过下去了。就你爸这人,不是说的,两个字,自私,太自私了!……我今年五十八了,五十八呀,我还能活几年?我凭什么再受这份罪!……什么都是他对,多大的官儿呀就这样?就这么每天找事儿,就跟那找气生似的,今儿什么什么地板脏了,明儿又嫌什么垃圾桶没倒吧,你说昨儿,我解完手儿这马桶就堵了,好家伙,你看他吧,就,就就受不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就非怪我不该往马桶里扔纸,就这点儿事儿,训了我一下午?我小孩啊我?让你这么说?还懂不懂尊重?……

我不是说的,他就是一洁癖,哎,你说说,是高高兴兴过日子重要还是,还是家里哪哪都非得一尘不染重要?……这事儿不大,可能看出来他心里就没我,就根本没把我当回事儿,那一起生活还有什么意义?……你怎么不说话了?说话呀?还有你,实话说,要不是舍不得你小王八蛋,我早就跟他离婚了!不是说的,年轻时追我的人多了,我怎么就跟……你怎么了你?别总搓你那下嘴唇,说话!……我早看出来了,你们爷儿俩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对你还得加个“更”字。你比他还自私,还差劲!你说说,你多长时间没回家看看了?你心里有谁啊,除了你老婆?人家你爸起码还占一条,人家事业有成,你呢?……

此时,刘志坐在远远的屋角儿,木讷地搓着自己的下唇,失神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母亲继续说,双眼盯着桌面。

刘母……有时我真替你着急,挺大个子了,一事无成,你说,我们俩挺好强的人,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哎,你干吗,你去哪儿?

此时,刘志已经站在门口儿开始换鞋,之后拉开门……

刘母……哎,你干吗来了?

刘志没事儿,看看您!

刘母那你最近……

刘志(打断)我最近挺好,家庭、事业都挺好,您也别挂念着了!

说罢,刘志走出,带上门。

57大街日外

刘志裹在下班的人流中走在大街上,别人都走得很快,惟独刘志走得漫不经心。

已近黄昏,夕阳无限好地为人物及景物都镀上了一层柔软的金色。

刘志站住,像生长在河中的一粒无足轻重的石子,任两侧人流不动声色地绕道而行……他掏出电话,拨号顿时,画面充斥着“对方已关机”的声音。

刘志似乎不相信,依旧站在那儿举着听筒,于是,“对方已关机”便一遍遍地在画外重复着……

刘志听着听筒内的声音,无奈地笑了。

刘志(自言自语)好!跟我较劲,有你的!

刘志合上电话,之后冲天边欲坠的夕阳眯起了眼。

58李洋家日内

李洋开门,睡眼惺忪地披着睡衣,看见门口儿的刘志有些惊讶。

李洋刘志……

刘志又换上了那身旅行者的打扮,兴高采烈地站在门口儿。

刘志怎么着,兄弟,有日子没见了……

刘志欲往里走,李洋明显地有些不情愿,试图阻拦。

李洋哎,兄弟……

刘志哟,怎么着,不就是果儿吗……

刘志推开李洋,径直进屋,坐到沙发上,解下背包儿,李洋站在门口儿,面容尴尬地看着刘志。

刘志你丫怎么了?怎么恍恍惚惚的?……收拾东西,走吧?

李洋走?去……去哪儿啊?

刘志操!忘了?大理呀,混半个月去,我刚请了年假,你丫别含糊啊,别总吵吵,一到真格的就撤,这可一直是你的主意!

李洋那,刘志,那你那小果儿……

刘志!别提了!那果儿绝对脑子有病,我这才真叫一个冤呢!说实话吧,我还就真不认识……

刘志突然不说话了,眼睛死死盯着门角鞋架子,架子上,摆着一双女鞋,那是妻子的鞋……

李洋顿时意识到了刘志的发现,慌乱起来……

李洋(结结巴巴地)刘志,别,别急,你听我解释……

你,你先喝点水……你先……

说着,他手忙脚乱地为刘志倒水……刘志收回视线,呆呆地盯着李洋,良久……

刘志……你丫,真操蛋!

说罢,提起包儿向门口走。

李洋(冲着刘志的背影哀求着)别,别,兄弟,你听我说……(喊)你丫别走!

李洋突然大喊起来,口气听上去像是刘志犯了什么错误……刘志站在门口儿。

李洋……怎么着吧?你丫想怎么着,说吧!我无所谓!真的……你丫笑什么,

我无所谓!我李洋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兄弟的事,从来没有!你记得吗?记得吗?是我先认识的冉冉,我介绍你们认识的!……你不仗义,你他妈……你他妈先戏的我的果儿!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噢,现在你有新欢了,扔下人家冉冉不管了……哎,哎,你别走,你干吗……咱得把事儿说清楚再走!刘志失魂落魄地走出门,向楼下走着。李洋似乎不甘心,继续嚷,声音在楼道中回荡……李洋(画外)……哎,你知道人家冉冉有多伤心吗?啊?……噢,只许你丫州官放火,不许人家冉冉点把灯?!你现在烦了,觉得不合适了,就把人家小姑娘说成神经病,你他妈太不仗义了你……当初冉冉是觉得你老实,能过日子才……可我喜欢冉冉,刘志,我,我他妈一直喜欢她!

李洋的吼声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变成了怒气冲冲的哀求。

59操场日外

刘志在踢球,身前身后拥着十来个孩子,呐喊着试图抢刘志脚下的球。……刘志玩得很尽兴,咧嘴笑着似乎一切都不曾发生。足球很快变成了橄榄球的游戏,刘志被扑倒在地上,偏执地抱着怀里的足球,孩子们像一窝蜜蜂一般拥到了他身上……当他们散去时,球被抢走了,孩子们呐喊着散去,只剩下刘志一人孤零零地躺在土地上,他一动不动,大睁着眼望着湛蓝的天空……

天上有几丝云,由于势单力薄而被风肆意地改变着形状。

刘志的脸上挂着两行泪,悲痛终究还是来了,只不过迟到了不少。刘志的嘴唇嚅动着,他在骂人,但不知在骂谁。

刘志瞅你丫那操性!瞅你丫那个操性!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匆忙地从怀里摸出手机,对着蓝天拨号儿。

画外响起电话另一头儿发出的铺天盖地的洗牌声儿,妻子的声音浮在上面。

妻子喂……喂……有病!

妻子挂断了电话,刘志想了想,又一次拨号儿。

画外这一次又响起了“对方已关机”的冰冷声音。

刘志失态地喊起来。

刘志你丫接电话啊?!宝贝儿……你丫躲我?!你丫敢躲我?!

刘志的喊声已经带着哭腔儿。

60老教授家门前日外

(闪回)(黑白画面)宝贝儿站在一处大门紧闭的老式四合

院门前,正在敲门,这是一个雪天,大雪覆盖了一切不洁净的痕迹,使这处胡同深处的地方变成了童话般晶莹的世界。

大门打开了,一位老年知识分子站在门槛儿后,脸上露出询问的表情。

宝贝儿您是赵清老师吧?我叫刘宝贝儿,从小就爱读您的散文……

宝贝儿肩上铺满了雪花,甚至连睫毛上都沾着一些,在一身素雅的装束衬映下,她温和、亲切的笑脸犹如从梦境中伸展出来……她掏出一本发旧的书以及笔,递向老者。

宝贝儿我想请您给我签个名……

61迪厅夜内

在纷杂、五光十色的光影和人群中,刘志的身影被捕捉到,远远地,刘志正和几个女孩在吧台边热烈地说着什么,女孩子们边听边剧烈地晃动着脑袋,三四颗头颅整齐地伴着音乐左右摇摆,她们的长发如鞭子一般在空中挥舞,很壮观……因为震耳欲聋的音乐和距离,我们听不见他们的谈话。这边,侦探远远地坐在角落中,身边同样挤满摇头的狂欢人群,同他们相比,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幅描述特务的讽刺漫画儿。胖胖的身躯穿着黑色风衣,头戴礼帽,神情严肃而诡秘……透过人群他的目光死死地抓住吧台上的刘志。刘志眨巴着眼睛看身边甩头狂舞的女孩们,意识到根本没人在听他讲话,突然之间,他也决定疯狂,以更快的速度甩着头。纷乱的头发不断划过刘志的脸,那上面,已经汗水淋漓,汗随着每一次甩头向外迸溅,刘志看上去像一位正在打第九局的职业拳击手。

(瞬间闪回)激浪撞击着岩石,溅起凶险的水花……

闪回在一秒钟内结束,我们看见的是烟雾和激光交织出的纷乱光影。

62老教授家日内

(黑白画面)宝贝儿正在做家务,这是一处老式的四合院

房间布局,家具都是五六十年代的样式,虽然陈旧,却显得干净、整洁,宝贝儿穿着围裙,俨然一副主妇的打扮,她正在擦拭家具上的尘土,画外是老教授朗读朱自清散文的声音。

教授的声音突然停顿下来,宝贝儿回过身去。

教授有些慌乱地把目光从宝贝儿的方向移开,低下头,继续念书。宝贝儿凝眸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转头向窗外,目光中充满了某种晶莹的热情与憧憬。

窗外,屋檐下垂挂着的形状各异的小冰柱正在阳光下融化……

画外仍是老教授的读书声。

63顺峰酒楼夜内

刘志正面对着一盘五人份的三文鱼寿司大嚼大咽,浑身被汗水湿透,像一位标准的体力劳动者。这是一只做成木帆船的盛鱼的器皿,我们在北京任何一个豪华餐厅都能看见的餐具,船头还插着一个写着“心想事成”的小红旗。刘志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吃鱼上面,他吃得那么认真,似乎此刻,他的肠胃已经占据了包括大脑在内的身体的所有部分……

这时,一双筷子伸进盘中,刘志抬头,才注意到一个装饰华贵、庄重到近乎可笑的漂亮妇人已坐在了对面。

妇人你真好,怎么就知道我爱吃三文鱼?

她说着毫不客气地吃起来,刘志愣愣地在对面看着她,妇人只顾吃,不抬头。

妇人好的三文鱼在北京很难找到,以前齐老板每次从香港过来,都带我去京樽料理……

刘志齐老板人不错……谁是齐老板呀?

妇人(又转到了别的话题)三文鱼要逆流游几千公里,到寒带去产卵,然后再游回海里,齐老板说它们的鱼子聚到一起,比冰块还好看。我说,它们是怕冷啊……妇人伸手去拿水杯,什么也没拿到,但她的动作却是在喝水。

此时,侦探站在一排望不到尽头的海鲜鱼类养殖箱后,穿过透明的玻璃箱向大厅望……他的胖脸前游动着各式的水生物,于是原本十分豪华、排场的大厅在水玻璃养殖箱后面就像是一个阴郁的水底世界,隐隐约约地,我们看见刘志和妇人面对面坐着,俩人以同样的频率夹着鱼。

镜头又回到桌前,妇人夹了一块冰块放进嘴里,随着坚硬的咀嚼声,妇人被冰醒了,惊慌地看着四周,最后把目光投向刘志。

妇人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说着,她起身准备离去。

刘志站住。

刘志绕过桌子,一把抓住妇人的手腕。

刘志你……你白吃我鱼了?

妇人(辩解)对,对不起!

(小声地)大哥,我有病!……我,我梦游。

刘志怔怔地看着她恳求的神色,突然乐了。

刘志(苦笑)你……梦游?……那我呢?我这儿干吗呢?

妇人(哀求)放我走吧,大哥!我实在……控制不住!求你了……

妇人哭了,泪水流了下来,刘志沮丧地松开手,颓然地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

64出租车夜内

妇人疲惫地把头靠在刘志肩上,刘志茫然地看着窗外。

妇人……它们一定是在梦游,那些鱼,否则,不会游上几千公里……它们多冷啊……

她叨念着,沉沉睡去,刘志同情地把她额头垂下的一缕乱发撩起来。

65老教授家日内

(黑白画面)已是夏天,屋中一台电风扇发出均匀而寂静的“沙沙”声,两个人的装束也相应地换成了夏天的衣服,宝贝儿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如同一个纯情少女。她手里提着一桶油漆,仰脸专注地看着正在梯子上刷墙的老教授的一举一动。

老教授嗨,嗨,宝贝儿……

宝贝儿这才从遐想中惊醒过来。老教授用下颌示意了一下宝贝儿手中的油漆,宝贝儿的脸微微发红了,把油漆递上去。

老教授(转身,同样似乎在掩饰着什么)去把围裙系上,别弄脏了衣服……

宝贝儿走了几步,又回身,专注地盯着老教授的背影,突然,宝贝儿……我爱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教授的背影凝固不动了,然后,整个人从梯子上掉了下来。

油漆重重地摔在地上,火红的液体四溅。

(最后一个镜头是地上油漆的特写,画面突然变成彩色)

66医院病房夜内

宝贝儿坐在病床一侧,泪流满面,紧紧握着老人的手。(幻觉)老人醒着,抬起另一只手心疼地为宝贝儿拭泪……宝贝儿越发伤心,不住地摇头……

老教授宝贝儿,说话呀,哭什么?

宝贝儿我……我不想您死……不想……

老教授傻丫头,人终有一死,这是逃不掉的。区别在于,有的人死得很满足,而有的人,会死得很失望,我很高兴,我死得很……满足……

宝贝儿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您不怪我……

老教授哎,哪有父亲怪罪女儿的道理?只有一种错误是不可以原谅的,那就是,你不爱我……宝贝儿,你爱我吗?

宝贝儿我爱您!真的爱您!

宝贝儿忙不迭地点着头,老人似乎还在等着什么……

老教授完了?

宝贝儿(笑)爸!

老教授(满足地)哎!……我等的就是这个字,好久,好久没人这样叫我了,好听,我爱听!

老人的眼中也见了泪水。

宝贝儿昨晚我又给大哥打电话了,接电话的人只讲英文,我一句也没懂,要不,我再……

老教授(打断,生气地)别提他了!爸现在就

只你这么一个女儿,还这么孝敬,爸知足!

宝贝儿破涕为笑,老人抚摸着宝贝儿的手,陷入沉思。

老教授爸这几天一直在想,你妈为什么离开我?……我终于想明白了,我只会

写爱情,想像爱情,构思爱情,而实际上,爸不懂爱情,爸不懂如何真正地进行一次爱情……真正的浪漫需要一个人勇敢、勤奋、执着,像宝贝儿一样……可爸年轻时不懂,以为只要能写出叫人流泪的爱情诗,就足够浪漫了……其实,爸是懒惰,而懒惰是爱情最厌烦的品质了,所以,你妈就……说说你那个男朋友,他属于哪种男人?是只会写恋爱?还是只会谈恋爱?还是,都会?

宝贝儿思考着,目光投向某个空洞的去处。

宝贝儿我……说不准,他好像,都不会……

老教授那我女儿要倒霉了!可你为什么爱他?

宝贝儿因为,因为他信任我,他很坦诚,不虚伪……噢,对了,还因为缘分!

宝贝儿说着来了兴致,脸上又一次有了幸福的神采。

宝贝儿您知道吗?他爱用手捏下嘴唇,就这样,我也是,他是金牛座,我是天马座的,他汗手,我也汗手,他出生的日子同我家的门牌号恰好是一样的,还有……

67胡同日外

清晨,胡同里人很少,除了偶尔经过的边遛鸟边吊嗓子的老先生。

一户大杂院儿破落的红漆大门口儿,刘志正被一位穿着棉毛内衣裤的中年男人紧紧地抱在怀里,身旁,站着一对老夫妇,很典型的大杂院的居民,带着满脸的谦卑与感激。那位“梦游女”被老妇人搀着站在一侧,身上披着一件男式皮夹克儿……

刘志被中年男人笨拙的谢意搂得喘不过气来,他狠命地拍着刘志的肩膀,眼睛潮湿着……

中年男人哥们儿,谢谢你!……谢谢你啊,哥们儿!

刘志应和着,费力地推开男人,男人紧紧地拉着他的手。

刘志……哎哟,老哥,别客气了。这都是应该的!……那要不,你们先回去吧,外面挺冷的,人这不也回来了……

男人依旧不松手,男人爸,妈,你们先带小琴回去,我……我陪这哥们儿再坐会儿!

老年夫妇应着,扶着“梦游女”走进了大门。

男人热情地拉着刘志坐在台阶儿上。

男人来,来,聊聊,不怕您笑话,家里真没地儿,一家子四口儿,就一间房……来一根儿……

刘志接过烟,男人为他点上……俩人相对笑笑,气氛有些尴尬,男人明显地有话要讲,良久,

男人小琴……

他清了口痰,轻脆地吐到了地上,男人她,她……她没怎么着你吧?刘志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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