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芸浓!你有没有怎样?你被车撞到了吗?”不然怎会躺在地上?
汪梓俊赶紧跑过去,蹲在她面前,检查她的身体。
没有流血,幸好!
“谁?谁被撞了?”在一旁找人理论的楼烈刚冲了过来,把汪梓俊推开。这一看,竟然是让他等到望穿秋水的人!“贡丸?你有没有怎样?撞到哪里了?”楼烈刚立刻蹲下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关心地追问。
“头……后面……”温芸浓无力地抬起手摸着后脑勺,眉头纠结,看起来好像很痛的样子。
“撞到头?!”铁青的脸色瞬间一片惨白。“那你记得你是谁吗?你叫什么名字?电话几号?”万一撞到脑震荡失忆了怎么办?
楼烈刚相当紧张,焦虑屏息等着她的响应。
“我不叫贡丸,还有,我的电话号码……你没必要知道。”
她不想靠他这么近,但她头很晕,真的很不舒服,只好暂时借他的胸膛靠一下了。
“那就好。”放下心中的大石,他紧绷的神情也跟着放松了。
“我差点被车撞了,你还说好?你就这么……”
“你没受伤就是好事。”而且没有失去记忆,那更好!“不过为了确保你的身体没问题,我马上送你到医院检查看看。”
他抱起她,大步走向自己被撞凹一个洞的车子,不禁恨恨地转头,以凶狠的目光瞪向肇事者。
但没想到肇事者竟然趁他分心时逃了。
“我记得车号,你去帮我报警,叫警察调阅这条街的监视录像带比对。”他把车号念出来,要汪梓俊帮忙。
然后,他招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某间他朋友开设的私人医院。
一到医院挂了急诊,楼烈刚的院长朋友马上安排她暂时住进单人病房,不用待在人来人往的急诊室里,并且指名一位资深医师,替温芸浓做一连串的检查。
“医生说你撞到头,可能会想呕吐,要你留下来观察一下。”温芸浓除了有轻微脑震荡外,其它并无大碍。
“奇怪,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她觉得很纳闷,不过刚刚一直在做检查没空问,现在只有他跟她待在病房里,她再也忍不住好奇心了。
“有、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抓抓头顶上那短得不能再短的发,目光有点心虚地避开她的注视。“以前是因为对你有误会,才会对你那么凶,不过我听阿俊说你是他的朋友,而阿俊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当然不能老是对你凶巴巴。”
他胡乱扯了一个理由。
“是吗?”她觉得他的神情有异,但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何况他的理由也不是没道理。
“别用怀疑的语气质疑我,我真的想跟你和好,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他低头望着她苍白的脸蛋,蓦地一抹心疼涌上胸口。“你好像被撞飞了魂一样,看起来不太好……”
他皱起眉头,对于逃逸的肇事者更加怀恨了。此刻他最恨的不是肇事者撞凹他的车,而是差点撞上了娇小纤细的她。
“其实我自己也有错,是我正在想事情,没注意看又急着穿越马路,才会发生这种事;何况对方并没有真正撞到我,他在撞上我之前就紧急把车头转向,我是自己吓到往后摔倒,才会撞伤头。”
“我知道你没被撞到,而是我的车被撞了。”因为肇事者将车头转向的缘故,才会害他的爱车被撞凹了。
咬牙忍下爱车被撞的心痛感觉,他告诉自己,如果能从她口中问出蕾姨的手机号码,爱车被撞烂也没关系。
“你的脸色怪怪的……”她睐着他青白交错的阳刚脸庞。“你在担心你的车对不对?”
“有吗?”他迅速整了整脸色,勉强扯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车子被撞凹,修理就行了,没什么大不了。”
“真的吗?那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很心痛的样子……”
“哈哈,你看错了!”他尴尬地干笑两声。“对了,你说你过马路时因为想事情没注意看车子,是有什么事情困扰你吗?如果有困难的话,尽管说出来,我身为你的朋友,一定义不容辞帮忙到底。”拍胸脯保证。
“真的?”她瞪大一双美目,像在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
他用力点点头!
“这……”她狐疑地打量他,粉白的唇却闭上了,并没有开口要他帮忙什么。
虽然他拍胸脯保证要帮忙,但毕竟他们先前有段老鼠冤,关系并不好,现在才刚尽释前嫌,很莫名其妙地成为朋友,实在没道理开口要他帮忙。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没关系。”看她紧闭着嘴不肯说,他急了,伸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高大的身躯往前一倾,直勾勾地望进她退缩的眼里。
这么近距离地看她,他这才发觉她眼睫毛很长,眼睛很漂亮,而且她没上妆,肌肤细嫩雪白,让他忍不住想摸一把。
“我……”她愣了一下,面对他这么近的注视,脸蛋微微发烫。“我……需要一笔钱应急,不过我们又不是很熟,跟你借钱很奇怪。”
收回被他温暖大掌包住的手,缩进棉被里。
“你需要多少?”钱,对他而言算是小事。
“你真的要借我?”真的假的?
“快说,你到底需要多少?”好让他去准备。
她迟疑地伸出手,比出两根手指头。
“两千万?”他可以打电话给他的理财专员,把他私人投资的股票基金卖掉一部分,凑个两千万没问题。“给我三天的时间,我把两千万——”
“是两百万啦。”她傻眼地打断他的话。“你真的肯借钱给我?你钱很多吗?要借钱给别人都不问原因?”
温芸浓真的是一头雾水,完全没想到这男人会这么大方,甚至连她借钱的原因都没问,就打算要借她两千万?!
“只要不是做坏事,当然没问题。”宽肩一耸,他笑了。
“我这两百万是要帮孤儿院买地,不是拿去做坏勾当。”半个月前院长跟她提起,原先借土地给孤儿院使用的地主已经过世,地主的儿子现在出面要收回土地,因此院长打算努力募款,希望在地主收回土地之前买下那块地。
但现在经济不景气,很难募到这么大的款项。
温芸浓有心想帮院长的忙,但她的积蓄全都捐给孤儿院了,手头没有多余的存款,而且目前蕾姨正准备要进军国际市场,公司需要投入大笔的资金,因此她并不想开口向蕾姨借这么多钱。
也因为筹不到款项,她这阵子才会如此烦恼,连工作也没办法专心,总是心神不宁。
第3章(2)
“只需要两百万?!那还不简单,我明天就把钱汇到你户头去,你把电话和账号留给我。”他记得他户头里还有几百万现金,如果借她两百万可以抚平她眉宇间的愁绪,让她恢复活力跟他吵架,那这笔钱花得很值得!
“你……你的工作该不会是专门借人家钱,放高利贷吧?”她可不会笨得向放高利贷的人借钱。
“在我被我舅舅从日本抓回来台湾接掌公司之前,我的工作是原型师,我户头里的钱全是靠我自己的血汗赚来的。”对她质疑的态度,有点火大。“喂,你到底借不借?我是很有良心的,连利息都不会跟你算,那些利息就当我捐款给孤儿院。”
“可是……”莫名其妙接受陌生人的好意,她实在觉得不太妥当。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啰唆啊?干脆那两百万算我捐给孤儿院好了,你去孤儿院开捐款收据来给我,这总成了吧?”他很乐意捐出两百万做善事,因为他想要从她身上获得的,价值绝对比这两百万还要大。
只要他成功地跟她变成好朋友,那么她铁定无法拒绝帮他说服蕾姨回公司……楼烈刚心中打着如意算盘!
“你愿意捐两百万?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没想到这看起来不像善心人士的男人,原来这么的有爱心。
难怪有句话说“人不可貌相”,温芸浓总算体会到这句话的涵义了。
看着她开心的笑容,楼烈刚一时间竟然被她的笑靥所吸引。
黑瞳紧紧锁着她黑白分明的明眸,看着已经慢慢恢复血色的唇,还有唇畔那可爱的小梨涡。
“我叫温芸浓,你呢?”她主动伸出手。
“楼烈刚。”勾起薄唇,露出迷人笑意,大掌旋即包覆住那只小巧白皙的手,柔软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放开手。
这一刻,他的心不知怎地,突然扑通、扑通地跳着。
对他而言,为一个女人甜美的笑容而感到心跳加速,却不是急着想发泄欲望的这种感觉……真的有够新奇!
“谢谢你送我回家。”温芸浓站在住处楼下,向楼烈刚道谢。
在医院待了好几个小时,直到晚上确定因撞击造成的头晕现象已经渐渐消失,并获得医师的允许之后,楼烈刚便送她回家。
“你不请我上去喝杯水吗?”他的黑瞳无法从她漂亮的笑靥移开。
“啊?你很渴吗?还是我去对面的便利商店买矿泉水给你?”她的香闺从来没有邀请男人进入过,楼烈刚的请求让她吓了一跳,有点措手不及。
“是不方便吗?”难道她的住处有男人?这个想法让楼烈刚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也、也没什么不方便,只是不习惯有访客。”他提出的要求太突然了。
“不是因为藏着男人?”他半开玩笑地问,但眼里却闪过一丝严肃。
“才不是。”她用力的摇头。“你别胡说。”
“既然不是的话,应该挺方便的吧?”他对她产生了好感,这感觉来得突然又强烈,对于想追求的女人,他一定要先了解一下自己的胜算和优势到底有多少。“走吧,我送你上楼,我保证喝一杯水就走。”
温芸浓没辙,只好让他跟上楼。
她就住在这栋大楼的二楼,一进门上楼梯,便是她的住处。
她打开门邀请他进入。
“你等等,我去倒一杯冰水给你。”脱掉帆布鞋,她急着往厨房里面走。
“谢了。”楼烈刚看似漫不经心地环视着她舒适的小窝,但眼神却犀利无比。他注意到门口并没有摆放男鞋,屋子里的摆设也充满女人味,找不到一丝有男人在这里出入的蛛丝马迹。
这个侦察结果让他很满意,但沙发上那一堆性感的蕾丝胸罩,却让他开了眼界。
上一次他看过她在纸上画着女性内衣裤的图案,现在沙发上则堆着好几套内衣裤。
大手摩挲着下巴,他的表情难掩诧异,没想到看似平凡的她,骨子里居然这么闷骚?!她的嗜好挺特别的嘛!
“给你。”拿着一杯冰水从厨房走出来,温芸浓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这才发现她所设计的几套最新款内衣裤还丢在沙发上。“啊,这、这……是样本。”跑过去挡在他面前,遮住他的视线。
“哦?”两道浓眉高高挑起,他眼底闪着戏谑光芒。
“我、我的工作是内衣设计师,这些都是我设、设计的。”全部都是。
“嗯哼。”他点点头,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着急的神情。
“这是今年夏季即将上市的新款内衣。”他的眼神仿佛认定她有奇怪的癖好,所以她一定要解释清楚才行。
她的表情很正经,红透的脸颊显示出她此刻有多尴尬。
“了解。”难怪她会随手在纸上画着性感内衣的图案,原来那是设计图。“你自己也穿这些吗?”
他非常好奇。
“你要喝、喝水吗?”她自己设计的内衣她当然有穿,但为什么得让他知道?把刚才倒的冰水塞给他,她脸蛋更红地下逐客令。“我今晚还得工作,请你喝完水后就赶快回去吧。”
这种情况真的很尴尬,而她感觉自己越是卖力解释,反而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所以解除尴尬的唯一办法,就是请他离开。
“对了,你这个星期六有空吗?”咕噜噜把杯子里的水喝个精光,他的目光盯着她从颈子蔓延到整张脸蛋的烧红色泽。
“有、有事吗?”她问。
“我捐款两百万不是小数目,所以我想利用时间去孤儿院一趟,看看孤儿院是否真的需要我慷慨解囊,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可是孤儿院在宜兰山区,来回恐怕要一天的时间,你有空吗?”她的工作时间自由,要挪出时间拜访孤儿院当然没问题,何况她好久没回去看看了,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回去跟大家见个面。
“那有什么问题。”眉毛一挑,他约好时间。“星期六早上七点我过来接你。”
七点?
她还在熟睡的时间……
“怎么了?”他眼尖地注意到她突然僵了一下的脸色。
“没……”为了能顺利拿到两百万捐款,就算舍命陪君子也是应该的。“那就星期六早上七点碰面。”
快步走向门口,快速打开门。
“拜~~”他走到门口,把空杯子塞还给她,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一眼丢在沙发上的那堆性感贴身衣裤。
她注意到他的视线,刚恢复白皙的脸蛋,瞬间又爆红。
看着她困窘害羞的表情,他忍不住笑出声。
她尴尬地用力关上大门,把他放肆的笑声隔绝在门外。
第4章(1)
“到了吗?”
“就是这里了。”一大早起床,温芸浓努力打起精神,带着楼烈刚来到位于宜兰山区的孤儿院。
楼烈刚把车子停在一栋老旧建筑物的门口,他下了车,望着斑驳的建筑物还有好像随时会被风吹掉的窗户,不禁皱起了眉头。“你确定这里有住人?”
牛仔裤加上五分袖t恤,搭上松松的丸子头,充满学生气息的轻松打扮,今天的她怎么看怎么顺眼。
“我九岁时就被送来这里。”她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呢。
“九岁?”她总是给他一种很乐观的感觉,一点都不像是个从小失去家庭温暖的女孩。
“我直到十六岁被蕾姨领养后,才离开这里。”她并不会因为自己是个孤儿而感到羞愧,或是想要隐瞒身世。
“领养你的人是罗秋蕾女士。”楼烈刚摘掉墨镜,低头对上她的青春笑靥,看到她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他主动解释:“我听汪梓俊说的。”
“嗯,蕾姨是院长的朋友,她听院长提到我对设计很有兴趣,为了不让我的才华被埋没,蕾姨不但收养我,还送我出国留学学设计。”她觉得自己很幸运,遇到两个贵人。“这辈子我最大的恩人,就是孤儿院院长和蕾姨。”
“现在你又多了一个恩人。”他挑高一对英宇浓眉,表情傲然。
如果没有他大方捐款两百万,孤儿院的土地迟早会被地主收回去。
“嗯,你说得对。”她突然在他前面立正站好,然后向他九十度鞠躬。“楼烈刚,谢谢你。”
“你可以跟汪梓俊一样叫我阿刚。”眯起黑眸,他倾身欺近她,目光犀利地看进她忽然染上惊慌的眼底。
这样连名带姓叫他,感觉两人很生疏,他觉得很不喜欢,他迫切希望与她拉近距离,赶快熟起来。
除了想从她身上问出蕾姨的下落,央请她帮忙游说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好像有些受到她吸引了。
“我们还不太熟……”明眸眨了两下,她连忙躲避他犀利的注视。
“如果你不肯叫我阿刚,那我只好继续叫你贡丸。”他咧嘴笑着威胁,一口白牙闪闪。
“阿刚。”俏脸一垮,为了撇开“贡丸”这个蠢绰号,她只好屈服。
“乖。”厚实大掌拍拍她的丸子头。
“啊,我的头发会被你拍扁啦。”挥开他逞凶的手,她不准他碰她的丸子头。
“奇怪,你怎么那么爱把头发绑成这样?”这发型是很可爱,但也没多漂亮。
“我的头发很细又天生自然鬈,如果不绑起来会乱翘,这样绑是最好的办法了。”她若不把长发绑成丸子头,就会变成狮子头。“算了,反正说了你也不懂,我们可不可以别再谈我的发型了?我们进去吧,院长知道我们今天要过来。”
孤儿院位于宜兰山上,她可是很难得才能回来一趟,因此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去看看。
楼烈刚被她软绵绵的白皙小手给拉着,进去拜见院长。
他低头看着她扣着自己手臂的小手,一种异样的感觉在胸口蔓延开来。
这种感觉很奇妙,让他很想把她漂亮的白皙小手扣在掌心里,将娇小亮丽的她拉进怀里。
薄唇噙起一丝慵懒笑意,楼烈刚迷恋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他一直专注地看着温芸浓,没看见站在不远处那穿着修女服的院长身影。
院长将楼烈刚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脸上的笑意逐渐扩散。
“浓浓,这位就是你的朋友,楼先生?”院长主动过来问候。
“嗯,他叫楼烈刚,是个大善人。”温芸浓放开楼烈刚,跑向院长。“院长,我好想你和大家。”院长就像她的亲生妈咪。
“院长你好。”楼烈刚跟非常和蔼可亲的院长点点头,视线再度落在温芸浓身上。“院长,我跟浓浓过来这趟只是想要参观一下,我的那笔捐款纯粹是想帮助孤儿院买下土地,并无意成为土地的主人,关于这点,我想我必须婉拒院长跟浓浓的好意。”
浓浓?!他也跟院长一样叫她浓浓?
“你……”温芸浓睁大明眸,震惊地转身面对他,完全没料到他会这么亲匿地唤她。
“浓浓,既然楼先生如此坚持,我们也不便让他麻烦了。”若是坚持要办理土地过户,楼烈刚还得多跑几趟宜兰,这件事说起来还真有点麻烦。“浓浓,快请楼先生进来坐坐吧,小朋友们一早就起来忙着烤饼干,你们快来尝尝看。”
“喔,好……”被催着进入院长室里,让温芸浓忘了要指正他的事。“阿刚,快进来。”
“好。”楼烈刚迈开步伐,跟着她娇小的身影进入院长室。
在孤儿院停留几小时的期间,楼烈刚浓浓、浓浓的叫着,越叫越顺口,到后来温芸浓都不晓得该不该纠正他。
直到两人道别离开孤儿院,她竟然听到习惯了,也就没有开口纠正他。
“浓浓,看来好像要下雨了。”车才开一段路,向晚的天空竟开始飘起雨丝。
“气象预报还真准,今天晚上不仅会下雨,气温还会像溜滑梯一样下降。”她看了眼仪表板上显示的温度,比起白天降了好几度。“抱歉,因为院长和院童们一直不让你离开,才会让你留到这么晚。”这个时间回台北,恐怕会塞车吧。
“没关系。”他一点都不在乎把时间耗在孤儿院里陪那些小孩玩。“倒是你,看起来好像没睡饱的样子,我注意到你一直在偷偷打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