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继续道:“造纸厂只是明面上的业务,实则,造纸厂的主要用途是造假币。”
“几家人担心一家独大,或是有谁置身事外,便分工合作。”
“卓家是造纸厂明面上的管理,孟家提供各种证件和途径方便,其他两家也都各有任务。”
“而单家,就负责原材料的提供。”
“五年前,单彪去世,单正远接手原材料生意。”
“接手生意后,意外得知了其中隐秘,便不想再同流合污,想脱离这个队伍,并找机会举报,只是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
“刚好前阵子,白家要来帝都发展,也是开办造纸厂,知道他是原材料商,找他合作原材料生意。”
“单正远知道白家的能力,觉得应该能帮助自己反抗卓家孟家的压制,便彻底断了和卓家孟家一行的合作,改和白家合作。”
“没想到,就是这一决定,差点让他丧命。”
“卓家买通他妻子,给他下药,如果不是刚巧白家上门商谈生意,他怕是就死了。”
“身体稍微好转后,听闻这边的事,知道首长在这边,所以第一时间过来,求首长救命。”
这些话,都是单正远说的,不过,单正远将自己美化了一番。
比如,对造假一事的率先不知情,比如,具体口供里,他表示了也不知道响马一事,是亲爹死后,在遗物里发现了蛛丝马迹,逐渐知道的。
当然,其中也有单正远不知道的事。
比如他能得救,不是巧合,是桑大壮的人看他被毒时,特地弄哭了他的傻儿子。
傻儿子闹腾下,那杯毒酒,他没能喝完,才能捡回一条命。
当然,这些在这时候都是不重要的。
应勋神情很淡,似生气,又好似不生气,转头看向孟添寿:“孟老,您有需要说明的吗?”
孟添寿笑笑:“可能是有人嫉妒我,嫉妒孟家吧。”
应勋眸色微动,没说什么,又问来人:“白家的来意呢?”
来人道:“白家是来状告孟家孟时春同志草菅人命,状告孟添寿同志纵容包庇的。”
“哦?”应勋提了些音量:“怎么回事?”
“白家白朗舞同志,是孟时春同志的前小姑子。白朗舞同志未婚夫,是在任务中牺牲的英雄。”
“而害死那位英雄的正是孟时春同志。据白朗舞同志举报,孟时春同志为了得到那位英雄手里的一份响马名单,所以残忍将其杀害。”
“这份名单,被孟时春同志拿走,并且交给了孟添寿同志。”
“名单里,不但有单正远同志举报的几位隐姓埋名的响马,还有其余人员,多达百名,他们在各行各业,且不知道是真心悔改,还是暗地里行不法之事。”
应勋气怒,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桌子上:“岂有此理,孟时春何在?”
来人回道:“孟时春同志如今处于失踪状态,我们的人已经出去找了。”
应勋哼了声:“天涯海角,都要给我找回来,此事若为真,定要让她血债血偿。”
“是。”来人恭敬应下。
应勋发了一通火,又很快平复下来,转头看向孟添寿:“孟同志,名单可还在?”
称呼都变了,孟添寿冷笑。
“名单之事,纯属无稽之谈,还请首长明察。”
应勋点头,也不知道信没信这话:“确实需要查,给我往死里查。卓家,孟家,谭家,闵家人,都给我控制起来,无辜的不用担心,不无辜的,定要严惩不贷。”
这话好似说给孟添寿听的,孟添寿听了也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