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大壮彻底麻了,他可能拥有一个假娘。
桑叶桑葚同情的看了眼亲爹,其实,他们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幸灾乐祸。
桑葚摸摸鼻子,忍住即将喷涌而出的狂笑,道:“奶,不急,按照这个速度,不用十天,应该就能成熟,到时候我来检测,顺便再用其他比例的水试试。”
王新凤遗憾的叹口气,算了算了,不试就不试吧。
桑大壮抿着唇,一脸扭曲。
娘,你脸上的遗憾是几个意思?
笑笑闹闹的,倒是把刚刚那股郁气和沉重给笑散了。
不过玩笑归玩笑,老桑家人的人对那水种出来的菜都很期待,莫名有种肯定,它绝对是个好东西,也是榆枝的希望。
这东西因为榆枝出现,出现得又这么神奇,不可能没作用的。
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一家人都很关注小菜的长势情况。
至于药材,长势没有小菜明显。
榆枝几人也没想起来关注,只有桑葚自己时刻注意。
既然那水对植被有用,那么药材肯定也是有用的。
就是不知道种出来的药性如何。
桑葚已经开始激动,更多是充满希望,不会如以前那般,像只无头苍蝇,总是寻不到方向,只会在心里干着急。
翌日,一家人欢欢喜喜各自去上学,而惦记蹲榆枝的段金福逃课了。
虽说已经是个十二三岁的大孩子了,平时也十分霸道,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
可从小在乡下长大,见识和胆性都很欠缺。
在学校,是熟悉的地方,很放得开。
以往出门时又有朱明花给他当背靠,所以不怎么显露这些缺陷。
如今要一个人,到陌生的地方做一件事,就显得畏首畏尾。
为此,找一个距离附属小学半个小时路程的帝都大学,硬生生就花了大半上午的时间。
因为张不开口,迈不开腿。
好不容易看到古朴厚重的帝都大学几个字,差点喜极而泣。
只是,心怀胆怯,不敢靠近,只敢远远的蹲在墙角,看向大门口探头探脑。
帝都大学有好几个出入口,段金福的运气还算好。
到的是正门,也是榆枝出入的大门。
这会是上课时间,校门口没什么人。
从来没这么累过的段金福,趁势靠在墙角坐下喘粗气。
肚子饿得直打鼓,忍不住生出怒气。
一扭头,就看到拎着菜风风火火回家的王新凤。
段金福眨巴眼,闪过狂喜,顾不得累,飞奔追上去。
眼看王新凤走进一条巷子,怕跟丢了,也忙往里追。
太激动,以至于都没看清巷子口,黄角树下,坐着的一群老头老太太。
楚贞英那眼神多毒,一眼就看出段金福这小崽子不怀好意,扬起大嗓门就喊。
“那个小子,你干什么的?不是这的人吧?”
楚贞英这嗓门和王新凤不相上下,又是特地扬起的嗓子,把对面守门的门卫文汉都给震得一哆嗦,朝这边看过来。
其他老头老太太也吓了一跳,寻声望去,看到想往巷子里跑的段金福。
段金福更是被这声喊,震得差点魂飞魄散,猛然刹住,扭头对上十多双苍老睿智的眼睛,吓得二话不说,扭头就跑,背影狼狈又惊恐。
常和楚贞英斗嘴的柳老爷子摸摸自己的老脸:“我们就这么吓人?小兔崽子差点把鞋都跑丢了,至于吗?肯定是老太婆嗓门太大了。”
楚贞英白了他一眼:“就你这榆木脑袋知道啥?那叫做贼心虚。”
柳老爷子柳山哟呵呵的怪笑:“跟着关老头几十年了,可算是学到点了,会用成语了。”
楚老太太一下就炸了:“你个老不死的,是不是皮子痒痒了,找抽呢是吧?来来来,老婆子免费给你松筋骨。”
说着就要撸袖子。
柳老爷子也不惧,还在拱火。
“一把年纪了,你可别把自个的腰闪了,到时候关老头问起来,我可是不认的。”
“嘿,老东西……”
战况一触即发,看热闹的老头老太太们一窝蜂涌上去劝架。
知道的是劝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打群架,热闹得很。
一群人加起来,都快上千岁了,也是幼稚得厉害。
王新凤回到家就在踩缝纫机,做关家孙女的衣服,可没工夫去看老头老太太们打嘴仗。
自然的也没发现段金福的跟踪。
跑走的段金福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学校。
跑了一段路,被吓的恐慌过去了,人也找到了,心底愉悦,又难得旷课,可不想这么回去。
在老家,他就没认真上过一天学。
来了这,要不是他奶说要听他爸的话,要不然那些钱就得不到,还会被送回乡下,他哪能在学校安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