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勤抿了抿唇:“爷爷,我身体没事,放心吧。我也不会荒废学业的,魏神医我也一定会找到的,一定能治好您的身体。”
“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爱钻牛角尖,生死有命,爷爷都这么大把年纪了,死了也是喜丧,没必要勉强活着,给你们添负担。你啊,要想宽点,要不然爷爷走得都不安心。”
“爷爷,”少年红了眼眶,一脸倔强。
老爷子一见孙子这样,就心疼得不行:“好好好,爷爷不说了,孟家那里你放心,欺负了我孙子,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就是拼了我这条老命,都要让他脱层皮。这事你别管,安心上学就好。”
蓝天勤点头:“我知道,谢谢爷爷。”
“跟爷爷客气什么,对了,你那个小恩人可有来信?”
当初蓝天勤留了地址,一是希望桑叶来帝都了,可以来找他。
二也是希望桑叶能给他来信。
但没有,什么都没有,她怕是已经忘了自己吧。
少年失落的摇摇头:“我当时应该问她要个地址的。”
当时也是傻了,主要是太过气愤,没考虑周全。
蓝老爷子扬声笑,他这小孙子,感情一向内敛,很少表露心思,没想到会因为一个小姑娘露出委屈。
他倒是很好奇那个小恩人了,听说是个很特别的小姑娘。
“不行就问问沈家小子,说不定他知道啊,再不行,咱就去云关县打听,云关县不大,总能打听出来的,特别的小姑娘,知道的人肯定不少。”
“嗯,我再等等,要是还没消息,我就去问问。”
“行,爷爷睡会,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好。”
蓝天勤服侍老爷子躺下,才轻手轻脚出门。
在门口遇到他父亲,蓝常舒。
蓝常舒是个钢铁汉子,在军任职。
蓝天勤母亲,出生军医师家,本身也是个军医。
夫妻俩都忙,十天半个月也不着家,所以,蓝天勤一出生,就由蓝老爷子带着,祖孙俩感情才会这么好。
蓝常舒可不会如同他爹那样对待蓝天勤,什么事都挡在儿子前头,把儿子养成温室里的花朵。
在他的认知里,男娃,就该顶天立地,经历艰难困难,在磨砺中成长。
十四岁,是能担事的年纪了。
“跟我来一趟书房。”
“好,”蓝天勤亦步亦趋跟在亲爹后头,两人去了书房。
蓝常舒也没什么废话,直接将资料递给蓝天勤看。
“你去云关县的事,孟家是通过你身边的同学知道的。那个同学拿了孟家的钱,给孟家当眼线,蓝天勤,你的警觉性应该好好提升了。”
蓝常舒的声音很严厉,甚至带上了责备和失望。
蓝天勤眸子动了动,那个同学他不熟,关系很陌生,不过是一个班上的,平时都不说话。
印象里,那人唯唯诺诺,胆小怕事,不大的眼睛,藏在长长的刘海下,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和神情。
蓝天勤回忆当初的情况,同学的爸爸在火车站上班,自己是瞒着家里人去的,所以托朋友爸爸帮忙买票。
或许就是自己在拜托同学帮忙的时候,让他听了去。
当时自己知道这人在,却没多想,以为只是路过,毕竟那样的人,实在让人警惕不起来,没想到竟然看走眼了。
果真,人不可貌相,以貌取人的亏,他吃过两回了。
云关县,他会中药也是瞧着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可怜,帮了一把,小孩摸出珍藏的红薯干给他吃,他不想小孩伤心吃了,结果……
亲爹会对他失望也是情有可原,就是自己都对自己失望。
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难测,自己的警觉性确实有待提高,社会经验也需要加强,还是太年轻,见识太少了吧。
蓝天勤深深一叹,满心懊恼:“不会再有下一次。”
蓝常舒哼了声,这事算是过了。
“这事是孟家老东西动的手,我原来以为孟家老东西只是随便花钱找的人,没想到一查,发现他和云关县吴家的关系还不浅。”
“为此还特地找沈家了解了些情况,得知吴家老太婆竟是响马之后,就是她当初杀害了沈老爷子母亲和姐姐。”
“从这条线上,我们查到,原来孟家老东西,竟也是响马之后,不过他当响马的时候不姓孟,是顶了别人的身份洗白的。”
“孟家老东西和吴老婆子联系多年,合作了不少事,好似当初他们都为响马的时候,就有合作,关系还挺亲近。”
“具体的事情还得细查,只是时间这么久了,证明他响马身份的证据应该是找不到了。”
“不过,两家合伙做人口买卖的事,是板上钉钉的,很好查。这些年靠着人口买卖,挣了不少黑心钱,祸害了不少家庭。”
“吴家已经落网,再想查孟家,就要简单很多,即便孟家手眼通天,扫清了所有痕迹,也总会留下点什么。这事你自己去办,有没有问题?”
蓝天勤想到自己被拐的那几天,看到的那些孩子,和遭受过的折磨,眸子幽深如墨:“没有。”
“行,资料都拿走,事情自己看着办,别什么事都去麻烦你爷爷,他身体不好,让他好好休息。”
“我明白。”
蓝天勤拿着资料,沉默离开,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这是他们父子俩惯常的相处模式,要么不说话,要么就是公事,从来没有父子间的亲情温馨,闲话家常。
不过蓝天勤并不觉得自己缺失父爱,他反而很喜欢这种相处模式,毕竟他本身也不是个感情丰富的人。
四合院,榆枝和王新凤花了一天时间,合力做好了一套衣服。
就是榆枝画出来的款式,做出来后,经过王新凤的搭配点缀,有种画龙点睛的效果,越发好看了。
是一套小姑娘的薄袄套装,瞧着好似和这年代的衣服没有什么太大差别,但细节上做了调整,让人一眼看过去就眼前一亮,心生喜欢,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特别,却又说不出来的特别。
“妈的手艺真好。”榆枝越看越喜欢,即便是手工缝制,针脚也都是细细密密的,比缝纫机踩出来的都匀整。
王新凤见榆枝高兴,她也欢喜:“都是枝枝画的好,脑子好,想出的东西好,我家枝枝买的布料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