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给本官抓住这两个宵小混蛋,大喜之日,竟敢欺世偷盗,实在是狂妄之际,可恶可恨。”
捶胸顿足的声音在嘈杂的弄堂里响起,我的头脑一阵晕眩,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晕乎乎的,从书房到大堂再打到了院子里,整个喜事被我两弄得乱七八糟,那家伙还兴奋的直叫。
“来,上啊,看小爷不打的你们哭爹喊娘——”
我悄悄瞅了一眼满是伤员的院子和惊呼的人群,在安卿的腋下捏了一把,“快走。”
“徒儿遵命。”
我是一路被他扛着出了王府的,细雨打在我的身上,又冷又晕的,半路途中,实在忍不住,直接吐在了他的身上,安卿的身子瞬间僵了,我脸红了,随即立马反讥质问他刚才为何不听话,他反驳说那是我让他干的,眼看着没有了追兵,我被安卿直接扔在了河边的草地上,而他立马脱了衣服跳下了河。
大冷天的,阴雨连绵,我哆嗦着身子,他竟然跳河了——
“哎,你别想不开啊。”我急忙爬了起来。
“师傅,我没有想不开,你太臭了。”
得,我被鄙夷了,看他使劲儿搓着衣服上的残滞,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拍了拍裙摆上被粘上的杂草,挥一挥衣袖,飘然离去,身后,安卿目瞪口呆,随即暴躁声传来,惊得林子里的鸟儿哗啦哗啦的飞走了。
我是在两天后收到了父亲的书信,说是太后要去五台山修行了,宫里头要办宫宴为其送行,二品以上官员都要携子女进宫参宴,我将信烧了,看着大宣炉里的火焰缓缓的吞噬着,沉了口气,我知道,这是一场变相的皇子选妃宴,太后着急皇宫子嗣,适婚的皇子每逢佳季都会有这么一场宫宴的。
安卿站在门口,非让我带他回京,安卿武艺高强,若有了他的保护,我做事事半功倍,可是,他来路不明,是敌是友尚不知,推开门,我走了出去,这几日,禹城的天气放晴了不少,阳光打在我的脸上,人面绯容半映红,安卿拽住了我的袖摆,来回的摇晃。
我说若他愿意跟在我身边,做一个侍卫,便可以带他回京,甚至入府跟着我,可他竟然甩脸子给我看,一跃,翻上了墙头。
阿凉恼怒,又与他打了起来,两人刀光剑影,你来我往的,速度极快,可称光速,我打断了二人,“安卿,我教你古乐音律如何致幻杀人,你以后跟在我身边。”
闻言,他瞬间笑了,这么多天,我一直未教安卿音律,许是急了,他脚尖轻轻一点便从石墙上跳到了我的面前,“当真?”
“以后我说一,你不能说二。”
“徒儿遵命。”
“以后我说你杀人,你不能放人。”
“徒儿遵命。”
“我所教你的,你不能传于其他人,包括子嗣。”
他一皱眉头,我转身就要离开,他连忙拉住我的袖摆,委屈巴巴的“徒儿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