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表情，莫无问突然想到那个晚上。
当时月色很美，蒙蒙的月光倾泻而下，仿佛仙境，如梦似幻。
而他……在那晚亲眼看着，杀了他全家的仇人，温顺的在许卿晚低下头颅。
他当时在做什么呢？
哦，好像是摘了一朵山上最美的花，准备送给他亲爱的师傅。
那朵花很美，花瓣妖娆的盛开，鲜红似血，就像多年前，莫家汇聚成河的鲜血，染红了他的眼睛。
多可笑。
这样一个女人，居然是受千千万万人尊敬的欢喜宗长老。
他说慕行之是傻子，当初的他何尝不是？
他的脑中突然闪过许卿晚的笑，她从来便爱笑，媚笑，娇笑，慵懒的笑。
但这几日她笑得倒是少了，嘴角少了丝糜烂，倒显得干净了许多。
这样的改变，是从慕行之来的那几日开始的，想到这，莫无问眼里的阴沉散了些。
欢喜宗的修炼方法他十分清楚，平日里可靠心法修炼灵力，但没到境界增长时，都需阴阳调和，双修得道。
许卿晚已是元婴修士，进阶缓慢，并不需匹配其他修士，可以自己寻看得上的修士。
慕行之和他都是许卿晚瞧上的工具，她瞧上的人，哪有那么容易逃离。
莫无问将佩剑入鞘，看着慕行之，精致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声音轻巧。
“慕道友真是开不得玩笑，我是见慕道友今日思绪繁多，特意让你放松放松，哪知你那么认真。”
他笑得灿烂，额上的红痣也越加鲜红。
“我怎会对师傅不敬？”
“毕竟，师傅可是对我……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