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决心要离开了,就像风一样,风是不会回头的,我幻想自己飞翔在那片大海上,周身的风将我托起,我的指尖划过海面,泛起一层层涟漪,远处的黑暗也逐渐褪去,火红的太阳升起,那就是风要带我去的地方。
“这是什么!?”一声怒喝将我拉扯回现实,我看到自己和苏泽双双跪在祠堂,身上的麻绳勒的我无法动弹,我安静的跪着,但身旁的苏泽却一直在挣扎,那把左轮手枪扔在我们面前。
我不需要看,就知道村里的人都聚过来了,火光照亮了整个祠堂,但我依旧看不清爷爷的表情。是愤怒,还是羞愧,又或是功亏一篑的无奈,我不知道,我甚至还没搞明白我为什么会跪在这里。是因为那艘船么?还是我的逃离?
那声怒喝过后,祠堂又恢复一片寂静,只剩下一阵阵哀嚎,我知道那是被枪打中的人在喊,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但我能感受到,那人一定很痛苦。
“说啊!这是什么东西!?”
“枪!老子说了一万遍了,听不懂么!?”苏泽也放弃挣扎,“阿妹她爹说的果然没错,你们真是一群迂腐的老东西,不止你们,你们这整个村子,都是一样!”
苏泽话音落下,祠堂里瞬间爆发出一阵阵吼声,似乎人们把这个事实当成了对他们的侮辱,我也一样,可我只是安静的看着他,原来我在他心里,跟那些人是一样的,那我何必再逃离。
苏泽似乎察觉到我在看他,惊慌失措的说:“不是,阿妹,我没说你,你知道的。。。”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示意他不需要再说了,苏泽整个人仿佛蔫了一样,低下头,不再言语。
“安静!安静!!”爷爷喊了两声,朝旁边摆了摆手,“把东西抬过来吧。”
是螺旋桨,从苏泽船上拆下来了么?几个人把它放到苏泽面前,苏泽好像整个人都放空了,看都不看一眼。
“枪的事咱们待会再谈,你先跟我们解释解释,这个东西,你是从哪搞来的?”
苏泽终于抬头,看了一眼螺旋桨:“呵,你管得着么?”
“是你自己造的?”
“我可没那么大本事。”
“那是刘水给你的?”
“刘水是谁?”
“哼,苏泽,我们念你是外乡人,不想为难你,你老实说了,明天一早我们就放你走,要是不说,你就永远呆在这吧。”
“你到底要说什么?”
“这东西怎么来的,是不是刘水给你的!?”
“刘水是谁啊?”
“他是你旁边阿妹的爹!”
“哦,他叫刘水啊。”
“这是不是他给你的!?”
“不是。”
“那这是从哪来的!?”
“你管得着么?”
“你!”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爷爷站起来,示意他们不要再问了:“好了,今天太晚了,照我看,先把他们关起来,明天一早再说吧。”
“族长,这次你可不能再包庇了。”
“我什么时候包庇了?”
“你那儿子不就。。。”
“我儿子已经疯了,跟死了有什么分别?你难不成还想让我把我孙女给搞得不死不活么?”
“这。。。”
“我自有分寸,这两个人如何处置,明天交给大伙,投票表决!都散了吧!”
伴随着喧闹声,人们都回去了,长老们也随着人们一同离去,整个祠堂只剩下我和苏泽,还有一直站着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