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正艰难的开口,声音却很是细微:“支书爷爷,我师父他怎么样了?”
“你师父......,唉,发现你们时,他已经没了。”老支书声音有点更噎。
马正眼一黑,又昏迷过去。尽管经历过那场恶战,亲眼见到师父被怪爪抓破天灵盖,但是从老支书嘴里确认师父的死亡,他却还是本能的难以接受。
等到马正再度醒来,已经又过去了一天,支书老沈不在病房,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床边。马正认出那是村里的妇女主任,姓张。
见到马正醒来,张婶连忙叫来医生。一番检查之后,那医生说道:“小伙子身体素质不错,已经没啥大碍了。不过你因为过度劳累,身体消耗过大,还是要再住院两天观察一下。”
张婶感谢了医生几句,那医生就转身出了病房。
“张婶,我想出院,师父的后事还没办呢。”马正低声请求道。
“你这孩子,医生不是说要你再住院观察两天吗。你别急,好好养两天,你师父的后事村里会帮着办的。”张婶一边麻利的给马正削了个苹果,一边说道。
“不过你要走也走不了,我等会还要通知乡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要来了解情况。我说阿正啊,到底出了啥事情?支书说你们师徒去蝙蝠洞了,天都黑了也没下来,叫了几个人上山才知道洞都塌了。村里老少爷们挖了一夜才把你们两个挖出来,不过那时候你师父已经没救了。唉,我说你们两个没事去蝙蝠洞干啥,咋会连命都没了?”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云林老道这个道观每年要上蝙蝠洞两次去做什么仪式,这件事村里人都知道。为了这件事情,当年云林还被小将们打断了左手,落下残疾。
随着经济发展,人们对于传统仪式逐渐重视起来,但这都建立在纪念先人,尊重传统的基础上。像云林师徒这种所谓的镇。魔仪式却是在正常人眼里属于不可理解的事,只不过多年来道观里的道士并没有到处宣传,村里人也只是把他们的活动当成一种笑话般的传统不以为意。
直到这次出了事,云林老道为此丧命,老支书和村民痛心之余,一边报了警,一边送还剩一口气的马正去县里医院治疗。
但尽管村里出钱给马正治疗,还派人照顾他,张婶还是唠唠叨叨说着师徒二人太不小心,被压在倒塌的山洞里,不会看情况不对逃出来等等。
马正虽然年轻,但他下意识的不敢将蝙蝠洞发生的一切告诉张婶。一来他觉得自己说不清楚,也解释不了那奇怪诡异的场景。二来他怕说出来会让师父后事举办带来麻烦。
况且原本他们道观这个传统被村人视为脑子进水了,要是他再说出蝙蝠洞里的情况,他也怕被当做精?神病被送进医院出不来。
要知道在村里,一旦某个人被标上精?神病人的标签,那他一辈子就别想安宁了。这些事,他在学校里同学们的议论中可是听得多了。
张婶对马正的话倒也没有怀疑什么,在她眼里,马正还只是个孩子。跟着师父被压在倒塌的洞里已经够悲惨的了,什么都不知道反而对孩子来说是一件好事情。
其实公安局和派出派所对这件事也算不上重视,从他们只派了一个年轻的实习警和联防队员来到马正病房草草问了几句就走了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了。
毕竟山上下了一夜的雷暴雨,那个小山洞塌方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唯一让他们抱怨的是,这师徒二人正好倒霉进了山洞被压在里面,丢了零意外伤亡的绩效奖。
不过马正只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孩子,跟他计较又有什么用,还是早点结案,让死者能够早点送进殡仪馆,入土为安为好。这么热的天,再不结案,可是要被村民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