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轰鸣,烟尘四起,挖掘机司机认真工作,身在一片废墟之中。
这里以前是留守房子,现在都拆干净了,发个视频。
“咔哒”机器休息工作面,一个梳辫子留守女童踩着水泥块走到我挖机大大轮胎跟前抬眼,你把我们(住)的房子给拆了,谁给我们盖房子啊。
“嗯……我也不知道,也不是我要拆你们的房子啊……”
“你拆的!”女孩一只手扶着脚梯子和我说话,脚荡秋千。
“是我拆的,但是我也不想拆呀。”视频镜头对着小女孩我说道。
“但是谁让你拆的。”小女孩仰头认真,倔强。
“嗯……我也不知道。”
“谁让你拆的——都不知道。”女孩牵绊嗓门好大,后半节说话矮秧秧透着莫名失落、孤单,像我挖机脚下破烂石屑,随处安置。
“嗯……让爷爷给你盖房子。”
仰头女孩低头无所事事看一眼不存在房子地方,我爷爷一个人盖吗。
“叫你爸爸盖。”
“爸出去干活了,咋着(盖)。”小女孩踢腿荡手。
“让你妈盖。”
“没妈。”
“那怎么弄呀。”视频歪斜,我都发愁。
“你们盖。”女孩道。
“我给你盖啊。”闲着聊天。
“我不会啊。”
“那你拆——你都拆——为啥你会拆房子。”小女孩词委力穷,自己家房子确实没有了,想起小时候房前屋后在树上系着四角编织袋,我在凸棱地上乘凉玩耍,突然,天塌地陷越深越陷又挡又摔,房子没了,我也没了。童年某个时候做一场噩梦,现在具体想不起是哪岁那一天了,只记得半夜醒来坐灶台咕噜噜喝水,鼻子堵了。
“我只会拆房子不会盖房子。”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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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你就是帮凶狗腿子!”
“这不归我们管,我们只负责拆!”
“他只是领一天300块钱的工钱干活,你看他今天在拆别人家的房子,那谁又敢保证别人没在拆他家房子。”
“肯定谈妥了才拆的,要是强拆他爷爷不往房子里一躺不走啊(狗脑袋)用脑子想想都知道。”
“经济收入不稳定或者少的群体真的不建议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