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茗禾接过竹简敛目一目十行看了起来,看完之后不发一言,又把竹简递给了赵茗温。赵茗温看完后也是表情严肃把竹简传给了下首的一人,一人传一人竹简终于传到唐生手上,唐生伸手去接,衣袖上一片血红,唐生抿了抿唇。接过竹简看了起来。
根据竹简中记录的,文献少了皇亲国戚的起居录,还有几起作案复杂手法高明的大案文献。
唐生看完一时也没什么头绪,把竹简递给了下一人。
直至最后一人传阅完,胡礼说道,“皇上的起居录记录平日皇上的言行举止,供后人了解大器皇是怎样一个皇帝,他平日有哪些高明的决策和伟大的功绩。可现在大器国国君尚在,这起居录被贼人拿到手恐拿去做文章。”
众人静默不语。
赵茗禾忽然点名道:“唐生,你有何看法?”
唐生扯着血袖站了起来,扯着袖子的手指间有细细的沙粒感,手指不由自主的磨了磨。唐生知道,那是血液干枯了之后的产物。她的心里一时不知什么情绪。
唐生这个人很矛盾,她有时可以胸襟宽广到心怀天下民生,有时可以铁石心肠见死不救。比如说今晨看见大理寺门前的血迹,她会担心与她相处舒适的胡礼赵茗温几人,等进来后看见倒在血泊中的只是平日里有点印象的人时,她内心就无太大的情绪起伏了。
直到她被薛刃扑倒一起滚下台阶,沾染了一身的血迹,而这满台阶的血,都出自一人之身时,想到这人曾经也鲜活的笑着,闹着,有家人关心,有朋友亲近……
“凶手先是盗窃大理寺文献在先,后在大理寺门前显眼的石狮子上泼上血迹,引起过往路人的注意。然后杀王坎于正门必经的台阶之上。凶手这样做不止狂妄,他还很自信。”唐生慢走几步,“可以先排除仇杀王坎这个选项,王坎平日里老实话少,从不与人结仇。还有这次凶手的作案手法也不对,具体那不对让我们来假设一下,”手指随意指向胡礼,“胡礼,假如你和我有仇,具体什么仇我们先不说。这仇严重到你把我杀了,杀了我之后,你会选择把我尸体怎样处理?”
胡礼挠了挠头,平日里就属他话多,今日他却异常沉默,“我会……”
胡礼说了一句,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会先把你脸划花,然后把尸体用刀分成一块一块的,然后分别抛入江中。”
众人本来认真在听,可胡礼说出的话太出乎众人平时对他的认知了,看着胡礼都有一点像是第一次才认识他一样。
胡礼瞪了众人一眼,“看什么看,是唐生叫我说的,我只是说出……”我想的东西。
说出什么后他却没说了,越描越黑,还不如不说了。唐生见状轻咳一声,拉回众人注意力。“好了,正常人仇杀的话都会把尸体丢到没人知道的地方,而王坎被杀害之后尸体却明晃晃的摆在大理寺进出的门口。就先排除仇杀个人的选项,我们把仇杀大理寺的选项提出来。”
“凶手既然把杀人这件事摆在明面上来肯定有他的道理。我猜测,第一可能是凶手只是偷盗文献,被王坎发现,出于自保杀害了王坎,至于为什么不掩盖王坎尸体还大胆在大理寺门前石狮上泼血水,现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我只能猜测他是狂妄。第二可能,凶手跟大理寺有仇故意就是要杀一人来用这事来打击报复大理寺。如果大理寺办案办的连是凶手都抓不住,在民众心里大理寺以后就没有可信度可言了。至于文献这就解释不了了。第三可能,凶手利用这件事围魏救赵转移大理寺的注意力,来掩盖真正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