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走向那个空荡的座位，每一步都像是走在许诺的心上。
“冷静，呼，呼”许诺不停地跟自己说。
“啪啪”，老师拍拍手，“同学们，距离高考就还剩一百天左右的时间了，大家再坚持一下。有则喜讯，恭喜施言同学被清北大学提前录取，大家要多多向他学习，有不懂的可以向他请教。好，来，这节课我们考试，试卷发下去。”
老师把一叠试卷丢给第一排的同学，搬了把椅子坐在讲台桌前，拧开保温杯，打开手机，翘着二郎腿，开始打发这无聊的时光。
“又考试”“这都考几次了”“从早考到晚”“还让不让人活了”教室里一片怨声载道。
“安静！不遵守考试纪律一律零分处理！”陈老师用力拍了拍桌子。
教室瞬间寂静，连呼吸声都微弱了不少，许诺悄悄观察着周围的变化，没忍住，险些笑出了声。
试卷到手，散漫收起，教室里弥漫着认真。
“叮铃铃——”伴随着下课铃声响起，“收试卷，最后一个”，陈老师在讲台上喊着，教室如同被瞬间点燃了一般，炸开了锅。
对答案，嬉戏打闹，有人起哄道，“班长，你这次肯定又是满分吧！”
施言轻轻笑了笑，扶了扶眼睛道，“低调低调！”
许诺坐在座位上，看着他的那个角落，羡慕不由心生，被他的笑迷了眼。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热烈，施言仿佛感受到了一般，望过来，许诺顿时慌了神，从桌上随手拿了本书，翻开，假装在认真地看书。
“噗嗤！”一声轻笑又吸引了许诺的目光，她悄咪咪抬头，往他的方向望去，与他的目光撞了满怀。
“是他在笑，他在看我，他在看着我笑”得出了这个结论的许诺又惊又喜，内心雀跃，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打算继续低头看书，然后她发现，她把书拿倒了。
一瞬间，许诺觉得自己无地自容，羞愧迅速染红了她的脸颊，能滴出血般。
她红着脸把书倒过来，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去管别人，专心看书。
施言从余光中恰巧瞥见了这一幕，轻轻勾了勾嘴角，继续与周围的人聊天说笑，时不时望望身后，却没有再感受到刚刚那般热烈的目光了。
他感到有点疑惑，但转眼也就忘了。
许多年后，再次听到她的名字，也只是隐约记得是高中同学，便再没有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