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敖晋和他的部下,灼华殿的宴厅,卧地鼾睡。
清醒后,他们跌跌撞撞地赶去了靖南侯府。
苏凤鸣一夜好睡,被南荼蘼叫醒提及面圣的事,她这才懒懒倦倦地开始准备梳妆洗漱。
墨发半挽,朱唇点绛,衣着素净,很是随意。
大清早的,主人们都还没起身,水井边有下人在用轴轮打水,湖里的轴轮水车传送着湖水浇灌园子。
风车提水,风车排水,风车磨黍稷,给古代人的生活带来很多便利。
然而今日苏凤鸣看它们很不顺眼。
苏凤鸣运行灵力,一团赤炙火浮于素手上,不过震臂一挥,所有的滚轮风车被赤炙火焚化成一团灰烬。
“小南,以后府上不许出现任何风车式的工具,打水让府内武卫手提。”苏凤鸣交代道。
她想起在小青龙的位面幻境中看到的画面。
血风车!快把血风车拿走。
他口中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头一回看到夜大白那般恐惧。
“是!”南荼蘼应道。
苏凤鸣走出靖南侯府,皇宫的轿辇正在大门口等着她。
听宫人说,敖大将军支撑不住已被送往医局医治。
真不愧是武将的最高首领,如此伤重,竟撑了一夜。
苏凤鸣深为佩服。
皇宫大内,金顶红门,雕梁画栋,森严却又富丽堂皇。
不敢再让皇帝多侯,宫人一路抬着轿辇狂奔。
宫墙大道上,三五成群的宫人和妃子纷纷注目。
这是哪位?
能在宫内行轿的身份可不低。
御书房。
淡淡的龙涎香,自炉中蔓延而出。
苏凤鸣站在御书房中央,与大褚皇帝互相打量,心思各异,就是半晌谁也不开口。
苏凤鸣心中所想。
大褚皇帝剑眉入鬓,龙颜生威,然眼底下的乌青令他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看他案前堆积如山的批文,似是一夜未眠。
这般年纪还熬夜,实在敬业,不过容易驾崩,不建议效仿。
大褚皇帝则万千感慨,这孩子在修罗鬼城必是吃了不少苦,才把肉墩墩的自己熬成一条小鱼干儿。
不仅是外形上,连眼神与神韵,甚至是作派,都与从前判若两人。
然这般模样倒是好看多了。
于公公冷汗潺潺,冲苏凤鸣暗使眼色,然这姑娘就是不看他。
最后,于公公实在是憋不住了,清清喉咙,愠色道:“苏凤鸣,圣上觐见,你怎此刻才来?该当何罪?”
大褚皇帝威严地瞪了于公公一眼:“憨批,毫无远见,人苏侯千金两日连胜两场比试,还得了头名,就连盛京两大武道宗门都甘拜下风,若拿了头奖便扬长而去,岂不让人戳我们大褚皇亲侯门的脊梁骨?”
说出这番话,大褚皇帝被自己的善解人意所深深感动,苏凤鸣一定会觉得他是一个爱民如子的皇帝吧?
大褚皇帝随即安抚道:“苏侯千金,此事不必介怀。”
面对皇帝,苏凤鸣波澜不惊,从容地点了点头:“好的。”
大褚皇帝和于公公皆是一愣,于公公汗颜不已,万分尴尬。
“你近日可好?”大褚皇帝慈眉善目地关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