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快给老子穿好衣服,门外等你,今早的事,晚点再找你算账。”说完,他们三人把门从地下抬起来,帮我装了上去。
我赶紧穿好衣服,连刷牙洗脸都顾不上,留了二十块零钱给小雨,贴着额头对她说,我先去上班了,等我回来,说完便出去了。
我不知道,闹了这样一出之后,小雨会不会生气。
门外,几个人等着不耐烦,索性抽起了烟,见我出来,老刘向我递来一根,我没有接。
“抽那玩意干嘛,这些害人的东西,老子我,迟早要戒掉!”我整理着褴褛的衣裳,“不是我说,你们能戒掉,也尽量早点的戒掉吧!”我对他们几个人说道。
“呵,呸”老豹吐出一口痰,嘴里的烟争先恐后的冒出来。
“你他娘的,女人来了就和兄弟说这种话,女人没来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我问你,男人抽个烟怎么了?用他娘的钱买的还是?”豹子显然有些生气。
我拍了拍张凯的肩膀,“走吧。”。然后一只脚甩上了摩托车,踩响了油门。
“吴宇你他娘给老子站住,这支烟,我再给你一次,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豹子又问了我一次。
我抬头看了看,接过豹子的烟,点上火,“好兄弟,走咯。”然后加上油门开了出去。
我们四个人开着摩托飞驰在马路上,这种时光,以至于我后面回忆起来,都念念不忘。
我们四个人来自不同的地方,也许是缘分吧,让我们相识,然后又聚到一起。
豹子名叫王冲,东北人,我们四个人喝酒猜码没人能比的过他,王冲冲啊,向着胜利冲啊!我们经常这样调侃,特别是在他快要醉的时候。但是作为一个东北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就醉掉呢?
两年前,我在天桥上遇见了一个流浪汉,也正是那个冬天,我刚来南宁。
他一口东北腔逗得我笑得够呛,他叫住我,然后对我说:“兄弟,等一下。”
“干嘛?”我有些纳闷。
“兄弟,我……实在没有地方去了,我已经……在外面冻了几天了,我还不想死。”说完,他掏出身份证,然后递给我,说:“我向你保证,我不是坏人,男人做事顶天立地,敢做敢当……”
“行了行了,你到底想干嘛?”我打断他,一脸懵逼。
“带我回家取个暖!”王冲说。
当时我是真的害怕,但是他一直纠缠我,我也没办法,反正我也没什么值钱的,上次去称电子秤折算下来我才值500块,我还怕他个鬼啊!
……
后来,王冲说他已经两年没过回家了,他18岁就去了广东,因为从小就听人家说沿海做工赚钱,他也想试试,没想到最后被骗,无家可归,一路颠沛,流浪到了南宁。
自那以后,王冲经常要我帮他找工作,于是我就一边做着刚能养活自己那点活,一边帮他关注着招工信息,直到去年我们那里招人,我又把他带了进去,两个月之后,他在我的出租屋旁边租了一间单人间。
老式楼房,冬暖夏凉!
所以王冲对我特别好,他总是说,没有吴宇就没有他王冲的今天。
至于张凯和老刘,也是我后面带进去的,只是我们认识的时候还只是邻居,后来他们也失业了,恰逢我们那里扩招,我便把他们带了进去。
老刘和张凯,一个贺州人,一个成都人,一个家里孩子都3岁了,一个,从小失去双亲,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一个有着军人梦,一个,想在家开间小卖部,陪着爷爷奶奶,照顾他们一辈子。
两个老实巴交的人,两个老实巴交的农民。
我们四个人里面,最大的30岁,最小的2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