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旱冰场,张玉拉着吴平驶向大军的修配厂,大军修配厂现在挪到了呼拉尔的郊区,
吴平说大军的修配厂现在干的很大,手下徒工就二十几个,张玉笑着对吴平说:那小子,还那么,好玩,吗?还没戒呢!
吴平笑着说:他呀!宁可戒饭,也不会戒那口!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呼拉尔大酒店,三兄弟静悄悄的吃着谈着,他们没有了年少时的嚣张跋扈,没有了往日的直言不讳,更没有了兄弟间的肆无忌惮。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在兄弟间蔓延,说远不远说进不进。
尤其是大军总是说半截话,张玉知道大军内心一直有些愧疚,自从张玉被抓进看守所大军一次都没有去看他,当年张玉心里对大军是很不满的,但是多年之后张玉都理解了,当年大军就劝过他别干犯法的事,可当年的张玉根本就听不进任何人的劝阻。张玉理解不去看他的所有人,一个犯了错误的人是没有权利要求别人原谅的,原谅你不原谅你那是别人的权利,是问谁愿意和一个即将受到法律严惩的罪犯扯上关系呢?以前在法外都是好哥们,那是因为你是个正常人,尽管说一些跟犯罪有关的话题也没什么,但当你真的做了就不一样了,因为你犯的是罪,是主观意识的故意为之,是真正的敌我矛盾。这一步走出来就是一生的转折一生的错。别说是兄弟就是身边的亲人不理解你也正常。
兄弟三人就这样静悄悄的聊了一个下午,聊到当年民贸附近的邻居、聊到篝火晚会、又聊到彼此多年的心理历程。“”
饭后张玉拒绝了大军的邀请,他现在真的没有哪方面的欲望,在没见到刘颖之前她不想和任何女人发生关系,如果没来到呼拉尔这个地界,他或许把持不住对性的这种欲望,但是来到他们曾经一起生活过的地方,张玉觉得那样做有些对不起刘颖。尽管他已听到刘颖结婚的消息。他想不管怎样都要找到她,看看她过的怎么样,如果可以他会竭尽全力去帮她。
三兄弟在酒店门口分开了,张玉没做过多停留,他必须要去一个地方,一个特别想去的地方,去这个地方是去找人,不是别人,而是去找自己,曾经无比狼狈的自己。
伊敏河畔,张玉静静的站着,七月的风没有凉意,同样是七月十年前的七月也同样是伊敏河畔他却感到很冷。
仿佛一个声音传来:站那,别动!跪下!
张玉做梦也没想到被抓时是这么狼狈,在伊敏河边,他穿着三角内裤,被两名刑警按在沙滩上,嘴角全是沙土,他并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知道是犯错了,但并不是什么大错,又没死人,能有多大事。无非赔点钱,对法律的无知确实让他没那么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