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渐晚,奶奶把家里的腊肉清理过后,在大水盆里泡上一下午了,还有半只腊猪头,一些猪肺。这些腊制食物都是我去年十月份回家探亲做的,腊肉在水里泡那么长时间主要用于释解食盐和肉里含的一些有害物。
这时的天空全黑下来,山区无月亮的天黑得几乎像伸手不见五指似的。今晚来人有堂哥,鲶鱼哥哥,灰仔弟弟和小瓜皮弟弟。见到他们来,我忙走出堂屋门迎接。虽然大伙见了面一开口说话还保留着小时候那种调戏姑娘般的人话没改,其余的性格随着年龄增长,稚气的毛病都基本退化了,特别是堂哥在众人面前显得非常稳定成熟。
来了人后,我把院落的灯打开,和堂哥把一张古董般的圆桌子往院里一′放,顿时不大的院落里添了不少笑声气氛,就连爷爷喂的几个笼子里七对子鹦鹉时不时从窝里跳出来伸头观望热闹,喳喳叫上几声,好像在说,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吵。
在大伙有说有笑时,我去了厨房给奶奶搭把手,因为厨艺还是比大伙儿都要好了些,今晚要在食材上向大伙露两手。在早些年的时候,一些食草野生动物在国内还没有被列入保护名单时,我们这些半大小子在农活过后就闲得手痛,就打起了野味主意,于是就在村庄外围下套子捉一些野兔阿,野鸡,有时特别幸运时候会遇到一些鹿和野羊。当然,都是在大伙见证下,本人做出来的肉食和汤都比较美味,能和县城的厨子比。
厨房里的奶奶见了孙儿来当帮手,就说让先炒菜和纯汤,然后她老人家出去了。
我把最里面那口大锅煮得半熟的腊肉盛出来摆放在厨房案板上凉一凉。不大会儿就手提菜刀,刀落腊肉成片,然后再把半只猪头肉全剔下来,准备用自做的秘制调料纯个入秋式的火锅。煤气罐打开后,先入锅炒的是腊肉片,加上去年十月份在家时,自制出的几样炒菜调料。很快就炒好了七八盘荤菜,给爷爷留下一大盘,想着他二老不会和年轻人入桌一起吃饭。
此时厨房早就香气四溢,院里都飘满了肉香才把熟菜都端了过去入桌。
等又回到厨房把那个猪头肉在锅里先炒一下,炒个大半熟,把另外的电锅也端到外面,先注入清水放锅,把自做的火锅料放入,把电线儿从堂屋里拽过来,接入插板,准备把锅里的料水烧热。
准备好的食材放在竹制筐子里,筐子里放有八分熟的猪头肉,一些腊猪肺,野生山木耳,野生蘑菇,还有些路边的野生素味儿叫不出名来的野菜。把这些弄好后,又拌了几盘子本地大山里的秘制凉菜,然后,才坐到椅子上和兄弟哥们胡喷嗨皮谈自己这些年在大城市里见闻奇事。
不大会儿,猪头肉火锅就熟了,堂哥盛了满大碗给爷奶端了过去。之后我们几个毛头小子般的年轻人继续边吃边喝边嗨皮着。
我们这边年老的长辈们一般不和年轻人入桌。呵呵,这会儿正看见自家爷爷奶奶在堂屋里围着小方桌吃饭,两位老人脸上笑盈盈地夸自家孙子做的菜好吃。
大约胡吃嗨皮约有两个多小时,十点半都多了,才注意到爷爷奶奶已睡了,然后才把进山的事儿给大伙小声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