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说一帆那天为什么会晕倒在小巷子中?她的身子一向是我们宿舍里面最好的,连流鼻血都没发生过,怎么会生生晕倒呢?”艳红想起那天的事情还心有余悸。艳红面试完的时候便给在附近逛街的她们打了电话。可是左等等,右等等,怎么也等不到时间观念很强的一帆,艳红这才有些着急了,不顾柳士杰的拦阻,在烈日下硬是开了车门,跑进小巷中。
“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吧?”柳士杰略有感慨,这些天一帆赶场面试,是欠钱带来的紧迫感,也是想着将自己的时间拍满满的,这样也就没有时间感伤过去了吧?
她,如同那被石头压了,还努力在春雨中向上冒尖的笋,即便拐多少道,弯多少路都不在乎。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还钱!可是,当这样唯一简单的目标遭遇前所未有的困难时,她似乎成为了困兽,挣扎不出出路。
“也是,她现在疯狂投简历,我都看不过去了,拉她一起逛街,她也不去。”艳红一直是宅女的典型,这次为了让一帆转移注意力,可谓是费劲千辛万苦,只是这都付之东流打水漂了。
一帆很忙,一帆没钱,然后她就只能自己唱独角戏了。
“别再想了,早点睡吧。也许明天严强就到了,有他在,说不定可以将二叔找出来。”柳士杰一向敬重老实人,而如二叔这般自己困难还一直尽心尽力的农民,他更是从心底佩服。
穷人的痛楚有千千万万,而他却习惯将痛楚掩藏,带给别人的尽是美好。
“嗯,电视关了吧,一直重复播着这内容,我看了都烦。”柳士杰起身,关了电视,两人出了房间。
一直吵吵闹闹的空间一下子安静下来,连夜风吹进窗口的沙沙声都能听得清,床上躺着的人双眸猛地睁开。
刚才艳红和柳士杰,包括电视播的内容,她都一一入耳,记在心中。
“你来了,对吗?”一帆低声道,躺久了而有些酸软的身子费劲爬起,看向了那飘着纱的窗户。一直以来,她都认为他是无声无息的,可是此刻静谧时,却忽然感觉到熟悉的温暖,是她向来依赖的肩膀。
为什么每次错弱时,总是被他看见呢?
窗口的纱缓缓飘着,不过幅度却越来越小,风在此刻似乎静止了一般。
“你知道我二叔的事情对吗?”不知为何,一帆总有这种感觉,其实陈家村的事情和他也脱不了关系。
没有人出声,一帆嘴角泛起苦笑,她的天其实早就塌了,是他的温暖,二叔的亲情补了那漏洞。可此刻……
“我二叔是不是去陪我爸妈和弟弟了?他们团聚在一起了?”带着哭腔的话,让窗户发出一丝细微的响声,然后是不可压抑的叹息,一帆的心防在听到这声音的一刻终于崩塌。
“你告诉我,活着,是为了什么?”她的世界,其实一早就毁了,是还钱的责任,照顾亲人的责任,还有他们的关怀支撑着她走下去,可是,二叔也去了,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真如那村民所说的,是个灾星,所有与自己关系亲密的人都会一一离去?
那,她这样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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