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蔓冷笑,唇角微微一挑,抓起面前的一个杯盏就朝他那边砸了过去。
她气的厉害了,手上就失了准头,茶杯正好砸在他身侧墙壁上,玻璃立刻碎裂开来,他只感觉脸上一凉,旋即是一阵刺痛。
下意识的抬手摸过去,指尖触到温热的湿黏,他只觉胸口腾时沤出一阵火来,手指不由握紧,青筋毕露。
但消片刻,脑中又浮出方才看到那具身体,只觉那火,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般,倏然消散了。
他顿了顿,伸手推门:“别白费心机,你今晚走不掉。”
小蔓只不理他,转身一瘸一拐向房间门口走,孰料这门却是怎么都拉不开了,一时之间,只觉又气又恨,但却终究无奈,只得转身进了另外一间卧室,关上门,又反锁上,这才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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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城,市中心临旧护城河寸土寸金的好地方,百来坪的房子都动辄几百万,却偏生闹中取静的建了个小小别墅群,三五座错落有致,有钱也难得买到,而其中看着外观和其他没什么大差别的一栋,正是秦家的老宅。
秦太太戴了副眼镜,漆黑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成个水溜光滑的发髻,面上未施脂粉,却看起来颇有几分俏丽,犹是那一双吊稍眼,在眼波流转之间,还能看得出几分年轻时的风.流,她此时穿一中式玫瑰红斜襟大褂,身材亦是保持的纤巧苗条,五十开外的人,看起来也不过是四十出头的模样,在犹带着露珠的早晨,她站姿笔挺,手中持着一卷发黄的戏谱,把那右手捏成兰花指,正咿咿呀呀的吊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