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岩浆下面有东西在动。”汀钥强撑着眨了眨已经眯成一条缝的双眼,惊讶地发现下面真有东西——有一只通体发着红光的动物在下面游来游去,难道这就是……?
“我数到三就躲到一旁。一,二,三!”
因贡率先贴住山的内壁。汀钥也急忙随之贴去。只见翻滚着的岩浆向上冲去、喷出,那发光的朱雀之魂也一并向上飞去。二人紧紧贴着山壁,尽可能地调整体内呼吸,减少运动和身体水分的蒸发,乍一看像两个挂在上面的死人。也不知过了多久,岩浆脱层,上面一截继续向上,下面的则落了回去。一个东西顺着下层岩浆自上落下。因贡眼疾手快,扔出随身携带的用特殊材质做成的绳子套住它后用力一拽。只听“啪”的一声,脆弱的朱雀之魂撞在壁上,被因贡揪在手中。
“四大神兽朱雀,擅长用火,倘若体内神火熄灭将死去……这里这么多火山,就只有这一只?”“嗯,我能感受到它体内的巨大力量撞击着绳子,你看,我整个人都开始抖了。我猜,朱雀之魂会随着各处火山的不断喷发来获得生能,一旦离开火太久就会变得越来越虚弱,等到一定时候我们就可以毫不费力地杀死它了!”
因贡说着,脸上绽放出一个邪魅的笑。汀钥有些担忧地扫视着因贡和他手中的绳子上系着的朱雀之魂,那东西看起来像个秃毛鸡,红色的嫩肉暴露在外,两只稚嫩的翅膀无力地耷拉在身侧,眼睛紧紧闭着,呼吸微弱。像因贡这样的人,特别喜欢挑看起来十分弱小的动物开刀,当然,如果能战胜比较凶猛的动物,他也会很乐意。汀钥看着因贡,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个词:虐待狂。
这“秃毛鸡”该不会也要被他先划出无数口子再剜心剔骨吧?
因贡飞出火山口后,果然从袍子内掏出了一把小刀,刀刃映射着另一个火山口碰触的岩浆的光,刀把上雕着少许花纹。汀钥清楚地记得在出发前,因贡特地配置了一种毒药,并用这毒药淬炼这刀片十五天,原来是为了干这个用的。只见因贡提起刀,猛地插进那“秃毛鸡”的身体,血浆四处飞溅,溅到了因贡的银发上、脸上、金白相间的袍子上,还有几滴落在了他原本洁白的长靴上。因贡嘴角轻轻上扬,舔了一口手上的血,细细品味着。汀钥僵在原地,顿觉一阵恶心。
“嘿,看下边。”汀钥望望从四面八方赶来的黑压压一片不明生物,自然地背道:“火汽鸡,常年生活在火源处,与火作伴,通常群居,往往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就是了,头儿死了,小弟们来护驾了。不过我这刀可是特地用剧毒的药淬成的,它们的老大哥早就断气了。”因贡一边说,一边用力将手中的绳子扔出三十米开外。火汽鸡们急忙冲向那里,企图用它们燃烧着一簇簇火苗的毛发让朱雀之魂再次睁开双眼,却并没有什么卵用,反倒是它们身上的火能顺着绳子被因贡吸收了,等它们回过神来想起要追杀二人时,因贡早就扔了绳子,带着汀钥离开了这群再无利用价值的小动物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