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煕酒楼,位于秦州最繁华的街道,这里酒旗林立,人声鼎沸,叫卖声、马车轱辘粼粼声不绝于耳,酒客红着脸勾肩搭背踉踉跄跄说着市井诨话。大家小姐莺莺燕燕如穿花蝴蝶,俊朗公子们手摇折扇评花论艳,热闹非凡。
庆煕酒楼门前,“庆煕楼”三个金光大字拙朴遒劲,送柬的其中两人垂手而立,查看来客手中的请柬。
路小凡来的不早不晚,见一楼空无一人,便拾阶上了二楼,三张大桌坐了不少人,路小凡正琢磨坐在哪桌合适,最边上一桌有人招手喊道:“小兄弟,小兄弟,来,这边请。”路小凡定睛一看,这不是青兰会那三人吗?当下一笑,便走了过去。
路小凡本想坐在下首,傅青云倒像是自来熟,拉着路小凡坐在了身边。
“小兄弟,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路小凡刚一落坐,傅青云便附身过来笑眯眯的说道。
路小凡猜测了一些事,也不知对不对,心下还有疑惑,便抱拳问道:“这位大哥,虽说咱俩素不相识,但那晚有幸见过傅会长风采,爽朗豪气,在下心里佩服也向往之。但会长怎知我今日必来?何况在下平日也不善交往,还请傅会长解惑。”
傅青云摆摆手笑道:“会长这个称呼我是不敢再当了,小兄弟如不嫌弃,叫我傅大哥也行,那晚,老坐跟我说,门口那小子修为不低时,我当时并未再意,虽说老左所练功法能感应真气强弱,但一小孩能有多强?直倒见你阻挡冷怜风几人,这才对你另眼相看,小小年纪,颇有侠义之心,此等少年,我傅青云亦见之欣慰。后来与武威堂约战,也知事情不妙,但男儿在世,岂会畏手畏脚。”
傅青云喝了口茶接着说道:“那知后来,转过街角就遇到了几位高手,说他家主人请我们一叙。听到这话,武威堂的几人沉不住气了,那些人平日骄横惯了,当下便出了手,冷怜风此人心机较深,先行观望,那知不到一个回合,冷怜风手下那七人便倒地不起。我三人与冷怜风去了城外一处营地,琢磨这事还是静观其变。去了一看,武林人士还真不少,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喝酒吃肉好生爽快,酒喝的差不多时,一个戴面纱的小姑娘这才出来,一派高人风范哈哈。”
说道这里,傅青云哈哈一笑,其它两桌客人都看了过来,傅青云也不搭理,又说道:“后来小姑娘吩咐手下人手一张请柬,约定今日来此地一聚,我给小姑娘说还有一人不可不请,那便是你,我料你晚上定会去杨树林那边查探,小姑娘便派人去守着,还真守着你了,小兄弟,你很不错,我傅青云想交你这个兄弟,不知小兄弟可认我这大哥?”说到这里,傅青云真诚看着路小凡。
路小凡自廖老所讲傅青云所行之事,乃可交之人。况且,寻找娘亲与妹妹的下落,只靠自已,比登天还难。想道这里,便抱拳说道:“承蒙大哥看的上小弟,小弟不才,愿认你这个大哥,还请大哥不要嫌弃小弟才好,小弟路小凡,今年十七,泊州人氏。”
傅青云听路小凡认他这个大哥,心下一喜,大手拍拍路小凡的肩膀说道:“小凡小弟,如此甚好,此间事了,你我二人当痛饮三天三夜,一醉方休,哈哈。”
路小凡刚想要说自已还未曾喝过酒,傅青云又附耳神秘的说道:“小弟,还有一事,大哥想亲口听你说,张五,是不是你所杀?”
路小凡心里微微一惊,自已做这事非常隐秘,大哥是怎么猜到自已身上的?但既然认了这个大哥,便也不再隐瞒,认真说道:“大哥,我也不瞒你,此事,是我所做。”
傅青云听罢,伸出一个大拇指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小弟,大哥果然没有看错你,那张五无恶不作,得你手诛杀恶人,也是他的报应,此前,我会弟兄说有一少年,私下打听张五做恶之事,后来张五被杀,我们也很是奇怪,这是哪位少年英雄不顾武威堂之势,行如此侠义之事?自打那晚一面之缘到后来之事,我心里笃定这位少年英雄就是小弟你,看来大哥所料不差,好兄弟!”
路小凡心里一暖正要说话,只听偏厅脚步声起,一行人走进了大厅,中间一人,打眼一看,给人一种春风拂面之感,气宇高贵却又和蔼可亲,浅青色的衣着华贵又尽显高雅,好一个人间翩翩少年。旁边一个小姑娘带着面纱,青丝如瀑,身材窈窕,一身淡粉云裳随着窗外偷入的轻风摇曳起舞,那一刹,路小凡竟看的痴了。
那仙女般的人儿,此时正低着头站在少年身边,后面跟着四人,一看便知定是绝世高手,那晚三人也赫然在列。众人也当即站了起来,抱拳而立。
那位公子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坐下,见众人还是站着便笑着说道:“诸位请坐,不必如此拘束,坐下说话,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