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于苏夜而言却不能称之为美景。
“如今大仇未能报,我却已将身死。含恨而终,终似苦痛啊。”她喃喃地笑了笑,脸上有一丝病态的苍白,不多时竟呕出口血来。
她进了厢房,换了身雪蝶凰乌衣。这凰衣是娘亲送她十四岁生辰礼物,生日过后,便几经翻覆,再也不会有人给她过生辰了。
玄衣将她衬得愈发美艳,锋利锐气扑面而来,犹如守卫四海的瑞兽。
蓝花楹树下,敞开的棺椁静静地,几片花瓣飘落下去,有种生死碰撞的美。
她不知道为何会在这里结束自己的一生。
也许只是花开灿烂,不失为冢。
又或许是那年那人一身蓝花楹灿如星月。
她躺进去,看蓝花楹又悄悄悠悠的飘下,拂过面颊,如往事纷燃零落。
她这一生曾位及至尊,曾零落凡尘,曾鲜衣怒马肆意,亦曾奴颜婢膝卑贱。
算了,错、错、错,往事不可忆,徒增愁苦。
内力渐渐散去,内脏崩裂,溢出鲜血。唉,要死了还如此痛苦,真是丢脸呢。
于是,山河具静,风雨飘摇,十年离乱终散如云烟。
可死亡,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新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