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我打,你别再哭了。”
他大喊一声,我摸摸自己的脸,原来是又哭了。
曾经有过一把把的刀没入我的体内,我都不曾喊过一声痛,咬紧牙关活了下来……
可曾哭过?
没有。皮肉之痛算什么?我常常这样想。往往很痛的时候,我就把自己的身体当成是别人的,就没有那么撕心裂肺的痛了;可是如今,眼看着刀子在他胸膛一刀一刀的划下去,我几乎心碎,忘记了呼吸——我可以把自己的痛当成是别人的,却不能把他的伤当成是他的。
血琳琳的伤口,血琳琳的子弹在我眼前慢慢的放大——“啊——”
我忍不住大声嘶喊。
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怕见血。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该害怕的。可是,却从心底感到恐惧,好像是心底有一角的什么东西崩塌了,知觉慢慢的抽离我的身体;还有什么东西,离我原来越远,我一点一点的失去,伸出手却抓不住……
……
“乖,不哭了,我没事了。”
我睁开眼睛,段乔帆正把我拥在怀里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安抚着。“我怎么了?”“你吓晕了?”他好笑的捏捏我的脸,“央央,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居然吓晕了;但是,你也吓坏我了。”
“啊?”我真不敢相信,我居然吓晕了?我什么时候被人吓晕过?老天,我真没脸见人了!“不准笑。”我瞪他一眼,为自己这么没出息的表现感到羞愧。
“是啊!你拿刀子刺向你自己的时候我可没见过你手软。”“你不要说了。”我的脸被烧得火辣辣的。
“央央,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很开心,谢谢你!”
95我有多干净
“乔帆,老实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有人要杀你?”
他的身份我一直都没有问过,我虽然想的到他不是普通人,却不是很了解,他也没有说过。“还有,你都没跟我讲过你的实际年龄……”
“怎么?问这么清楚想做我老婆啊?”他低声笑着。
“身为朋友,我关心你。”
“等你答应做我老婆时我就告诉你。”
这算不算拐卖人口?
“那就算了……诶,你别抱这么紧,小心你的伤口裂开。”我紧张的推了推他的腰,怕碰到他的伤口。
“我二十七岁。”
“诶,我没打算做你老婆啊。”我赶紧说,怕他先斩后奏、赶鸭子上架。他凝了凝神,接着说了下去;“第一次你在医院碰到的那个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她叫段乔霓,是段家的掌上明珠。我是个私生子,六岁的时候我妈妈去世,我阴差阳错的就进了黑社会,被人收做义子。我的义父就是黑社会老大,他没有亲生子女,前后收下四子一女,为的就是找个接班人继承他的职位……”
“然后你坐上了这个位置,其他兄弟也为了这个位子对你穷追不舍,甚至要赶尽杀绝。”我想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你怎么这么想?”
他惊讶的挑挑眉,笑看着我问。
“不难推啊!取子弹时你死不打麻药的样子我就想的到你以前受过的训练一定非常残酷,你可以坐上那个位置是你的能力所在,一般人动不了你,除非是你的兄弟姐妹叫你防不胜防……”
“对!你说的都非常的对,就是这样。”他突然笑了起来,似乎带着一股寒意,我忍不住颤抖。
“别怕央央,我不会伤害你。”
我不着痕迹的抱紧了他。“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我是怕你伤害自己。”
“央央!”
他低下头看我,眼中闪烁着醉人的温柔,“我想吻你。”
“不可以。”我推开他,在看到他眼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时我的心被刺了一下。
“还是不可以吗?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他低声说。
“乔帆,别这样。”我不是一个轻易受迷惑的人。“你身上有伤,不可以乱来。”
我仰起头在他脸上轻轻一吻,“等你伤好,好吗?”
在我意识到自己许下什么承诺时,已经来不及了。
“央央!”
他惊喜的喊着我的名字。我低下头不敢看他,或者说是不敢看自己。
我终究还是这么做了吗?
心开始不忠诚时,身也不由自主了……
不由自主!
这四个字从我嘴里出来原来是这么的讽刺。
“央央?你怎么?”
“没事。”
我仰头对他笑笑。
“别这样,央央,不要这样对我笑。”他说过,不喜欢看我牵强的笑容,他希望我和他在一起时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快乐。而如今面对这样的他,我真感到羞愧不已。
“央央,我不是在逼你什么。我发誓,只要你不愿意我绝不强迫你,你……”“不是的。”我飞快的拦下了他的话,牢牢地抱着他,把泪流到了他的肩上……
“乔帆,我已经看不清回家的路了……原来我也可以这么虚伪,为了从一个又一个男人身边逃开而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到最后,还是抱着不同的男人……我有多干净?乔帆,最不干净的就是我,我还能要求别人怎样对我吗?……”
96变数
“央央,别哭。”
他握着我的下巴,轻试我脸上的泪痕,“没关系!央央,今天,我送你回家;如果那个家不要你,那我就带你回家;等你不再想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伴你回家……”
“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回家”,每一个都让我不能自已的感动。
“乔帆,谢谢你!”
有你在,真好!
“央央,你记住,不管任何时候我都不要你的谢谢、更不要你的报答,我只要你好好的。”
我时常想,我怎会碰到这样一个男人?
我一直以为,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毫无理由的接近一个女人,男女之间,更加没有纯粹的友谊。可是这个男人,他只想要我的爱,他不求任何回报的爱着我;可是,我却不知道我是不是还要的起?
“央央,你在想什么?”
“没有。很晚了,你该睡觉了。”我扶着他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