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均匀的滴答声,散发着寒气的水流经日、月、星三壶,滴入最下的授水壶,壶中水面升至刻尺卯辰之间。
院中古松上悬挂的一口雕着云纹的青铜大钟,传出六声浑厚、低沉的钟响,卯初已到,院中弟子陆续来到古松前,各自盘膝打坐,等候郝长老每日讲道。
古松前的人逐渐多了起来,郝长老还没有来,众人从起初的窃窃私语,慢慢变成高谈阔论,从一群嗡嗡的蚊子,变成了咯咯嘎嘎的鸡鸭鹅群,你一句我一嘴说着闲话扯着皮。
“哎,别的不说,我现在凝气二层圆满,你们哪个有我修为高,日行千里对我来说简简单单,就前面那石桌,摞十个我一只手就能举起来。”一个身材粗壮的弟子指着院中的石桌,轻仰脑袋鼻孔对着众人。
“净扯淡,你那叫四肢发达,头脑咋说来着”,坐在一旁的一人扶着脑袋,摇头说道,“凝气二层圆满又怎样,术法都不会,别看我刚到凝气二层,瞧我火焰术。”
说话间,手掐三诀,右手手心朝上,一簇火苗由掌心生出,白川三人瞪大了眼睛盯着这跳动的火苗,这术法从效果上看都不一般,是他三人一直想学的术法,满是羡慕。
“看好了,还能变大!”
此人正要变化印诀,突然火苗轰的变大,院子在那一瞬,犹如白昼,吓得周围众人捂眼睛向后倒去。
再看这施法的弟子,脸上黢黑,头发冒着烟。
“哈哈哈,牛皮吹大了吧。”
回过神的几人,笑得四仰八叉,白川韩鼎捂着肚子,眼角更上挤出几片莹光。
周昊看着他俩,握紧拳头,呼向二人面门:“笑?同样是凝气二层,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学会了。”
迎面而来的拳风惊的二人紧忙站了起来,前几天见识过周昊一拳干倒一头鹿,此时二人屁都不敢放一个。
此地的人欢马叫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循声而来的是郝长老那肥胖的身体,飞快戳地的拐杖伴着健步如飞的脚步,使衣服里本就拦不住的肥肉,险些抖落出来,嘴里念叨着:“迟了迟了,哎呀呀呀。”
“年都过完了,咱这望云台还没咋热闹呢。”
话语间,郝长老一眼就看到满脸黢黑,头上还冒着烟的弟子:“赵祁,你这小娃又被火焰术烧了?都告诉你别急着练!”
郝长老用力一戳拐杖,插在地面石缝中,右脚蹬地,腾空而起,盘膝飘在树根之前三丈远,离地二尺处。
一个多月以来,郝长老经常如此讲道,众弟子也就见怪不怪了,心中早已无丝毫波澜。
“知道你们想家,无心修炼,推迟些日子,今年在这给你们过年,保准和家里一样热闹。”虽说离家不久,可第一次出远门,想家是难免的,听闻郝长老此言,喜悦之情,弥漫开来。
“既无心修炼,就讲些你们不知道的,以便日后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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