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馆长!”楚梓将袖珍手电上的钥匙扣环在手指上,轻轻转动钥匙环,手电光便绕成环状。在黑暗中就是一个蓝色的光圈。他一边转动一边说道:“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分析报馆的下一步市场走向吗?”
方知晓勉强笑了笑:“您说笑了,楚老师。我和朋友有些私事要说,幸好被楚老师提醒,我才想起时间!”他极其自然地退了两步,招呼雷傲雪道:“傲雪,我们走吧。”
楚梓玩味地笑了笑,静待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突然将手中的光源照射到侧后方的灌木上:“林沧海,你出来!”
见再也藏身不住,男人只好从灌木丛中走出来,危险地盯视着楚梓,却是一语不发。
“啪嗒”一声,楚梓关掉手电,二人复又笼罩在黑暗之中。而这份黑暗,因为光亮的突然消失、因为月亮被乌云遮盖,竟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因此林沧海看不到楚梓说话时的表情,他只听见一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你不去陪着娇妻,反而跑到这里来装神弄鬼?还是说你想故地重游,回忆当日的种种。”
“你混蛋!”听到“故地重游”这四个字,林沧海再难压制,他猛冲上前,对着声音的来源一记重拳打去,然后黑暗中的楚梓敏锐地感受到拳头夹引的风声,身子轻轻一偏,躲过了那一拳,继而伸出右腿不加力道地踢过去,四两拨千斤将林沧海甩倒在地上。
手电再次亮起,直直照射着林沧海双眼,沧海不由偏过头去闭上眼睛:“你使诈!”
楚梓不置可否地笑了,他将手电仍在林沧海身上:“沧海,带着眉毛回美国去欢脱,忘记我楚凌霜!别再对往事念念不忘,你今晚的行为,其实是在侮辱眉毛,你不信任她!”
“我没有!”林沧海大声拒绝。
楚梓闭了闭眼睛:“如果你信任她,就不会对我产生敌意。毕竟我们二人的情敌关系,从你娶到眉毛那一天,就已经终止了!还有,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想自私一回,所以请你尊重我!”
“尊重你?”林沧海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来,“你是说在妞妞这个问题上,你要我尊重你的选择……也就是说,我要任由你做我的妹夫?!damnit!”
“你想的太多了,沧海,我只能说你的联想能力过于丰富。”楚梓已经转身要走了。
突然林沧海猛地抓住他的肩,继续穷追不舍道:“不做我的妹夫?难道你想玩弄妞妞,楚凌霜,你简直就是人面兽心衣冠禽兽的无耻败类!”这几句话恶狠狠地被他咬牙切齿蹦出来,即便是路人听了,也会觉得寒意彻骨。可惜楚梓只是无奈地摇摇头:“我不想给你一个过肩摔,所以请你把爪子收回!……事到如今,我和你无话可说,我也不想去解释什么来浪费时间,沧海,从此以后,我们只是路人。”
平平淡淡地说出这句话,用力甩脱扣在肩头的手,楚梓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林沧海低下头,看着草丛间发出盈盈蓝光的手电,猛地踢到一边,而后愤愤地扭头离去,黑暗中,昔日好友分道扬镳。
待走出山丘,楚梓方才回头看了一眼,又是在这里!十年前那惨绝人寰的一幕,是在这里发生。今日再次和沧海爆发了争执。这片小山丘,还真的是不祥之地呀!
34。单车
送走大哥大嫂,林东韵又恢复了一个人的世界,只是与先前不同的是,她身边多了一只会说话的生物——小灰。也因了这个伙伴,她每天都不得不五点起床,因为一旦过了五点,小灰就会上蹿下跳,鸟语中加以各国语言,搅得东儿无法成眠。直到小灰见到主人、享受主人提供的早餐(这才是关键)的时候,才会稍微安静一些。
抬头看着这只神气活现的鹦鹉吃得香甜,东儿都不忘威胁两句:“再吵!我把你做成清炖鹦鹉!”大概每天都重复的缘故吧,没多久,聪明的小灰竟然学会了,早课的喧嚣也由各式的生日祝贺变成了“清炖鹦鹉”、“做成清炖鹦鹉”之类间断的语句。
东儿无奈扶额,不知道楚梓再见到小灰的时候,会以为自己如何穷凶极恶地虐待动物呢!于是,小灰的再教育问题,正式提到林东韵的日程表里。
有人说,从大学中行走的本科生的面部表情,就可以看出该学生正处于哪个年级——正所谓大一生机勃勃、大二无所事事、大三暮气沉沉、大四行走匆匆,因此很多悲观主义者都认定大一是黄金阶段,而之后的三年,便是一晃而过、无聊透顶的三年!失去了中学时代的升学压力,没有了大一的新鲜感,有的只是麻木地学习、生活。
升入大二不久的东儿终于体会到先前所说的无聊大学生活,因为一旦适应大学的节奏,那么接下来的生活,毫无新意、同样也缺乏挑战!
上了一天的课,东儿疲惫地揉着眉间,下午的时候就觉得阵阵发凉,现在全身的骨头都在疼。察觉到自己感冒了,她摸出手机准备给方知晓打电话请假:晚上的例会她实在懒得去了!
谁知刚刚拿出手机还没来得及打开电话本,手机显示屏就亮了,上面显示:方知晓来电!
按下通话键,随即方知晓的声音传来:“东东你好,我是方知晓,有事和你讲,现在方便吗?”
知晓的声音让林东韵蓦然皱了皱眉头,敏感地察觉到男生的语气口吻与先前大不相同!不过东儿只是愣了一瞬,立即回道:“请讲!”
“是这样,我要去甘肃,考察我们高校类报纸在部分地区的订阅、投放情况,同行的有校报社长、还有我们报馆的一位成员,所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想拜托你代为主持报馆。你看可以吗?”
“好,可……”东儿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她刚答了一个“好”字,还想继续追问,却被方知晓打断:“谢谢你,东东,那我先挂了?”
“好!”女孩又是一个“好”字,但此时回答得干净利落,似乎一把钢刀直直落下,既截断了方知晓要说的话,也打断了自己的思路。东儿率先挂上电话,疲惫地趴在桌上。
此时方知晓正坐在崔岩和齐凝凝合租的家里,他听到挂断声,举着话筒苦笑两声,回头去看正坐在沙发上的崔岩:“东东把电话挂断了!”
崔岩无所谓地笑了:“知晓,你说前些天给东韵送生日礼物,看见她兴高采烈举着楚老师的礼物,心里的感觉是什么?”
“委屈!”方知晓不假思索立即回答,继而有些后悔,“所以当时我就不顾她的挽留,离开了!”
崔岩摇头摆尾:“很好!那就把你的委屈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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