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爽儿一边往队伍方向走去一边念叨“催催催,一天到黑只晓得催,每回都是恁个,还恁个早唉......“
咻——嘣—
“是莫子哦滚下来哒?嘿我一跳,咦耶!好像是个人耶,唉!你们过来哟~这儿有个人从天上滚下!”
“撒子啊?人,天上滚下来滴呀!你等一哈儿,马上过来。”刚才催胡爽儿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随后一阵噼里啪啦树木被踩倒、劈砍的声音过后,有二十来个人出现在胡爽儿面前,一些人背着捕猎工具,一些则扛着捕获的猎物,都好奇的看着胡爽儿,显然都对那个从天上滚下来的人很好奇。
一个身材高大相貌粗狂约莫三四十来岁的男子站到队伍前面,看了看胡爽儿又看了看四周“那个天上滚下来滴人耐?胡女娃子,你莫是在豁我们咯?日白都要不得哟,女娃儿家家滴莫要习得内些烂德行咯。”
男子没看见那个天上滚下来的人,便用粗糙的大手刮了刮胡爽儿高挺的鼻子,生生将胡爽儿的小白鼻染成了大黑鼻子,整个队伍看着胡爽儿的囧样,都有了些笑意。
“我是吃饱了没得事做迈?平白无故滴豁你们,你们看内不是个人呐!”胡爽儿将大汉的手拿开,一边让开将身后的地上的一个人露了出来。
“咦耶,真滴有个人呐!还是是个男娃儿,快儿看哈儿还活起没得!”大汉见到地上的人有些惊讶,随即跪在地上查看起那人来,男人俯身听了一会儿那人的心跳,又摸了摸脉搏然后松了口气“还活起地,没得撒子问题得,都不晓得为啥子晕起地,嗯......胡女娃,我觉得好,你还是在日白,这个男娃儿一身上点儿伤都没得,你还说是从天上滚下来地,开撒子玩笑哦,真的是从天上滚下来塞?那不是要遭撘融(稀碎的意思)啊,等会儿回切告你奶奶说,尽她收拾你哟。“
旁边的队员也跟着起哄,胡爽儿憋红了脸解释,却无人相信,回去一路上嘴巴都撅起老高,背着捡来的男孩的大汉见此又打趣道“胡女娃,莫说,你这个嘴巴撅起恁个高,还好看唉,挂得起个夜壶耶。”“哈哈哈......”队伍中又是一阵哄笑。
“哼!好烦呐你们,哪有恁个说女娃儿地嘛?不张你们哒,都只晓得欺负别个!”胡爽儿狠狠一跺脚,冲到了队伍最前面,气冲冲的大步的走着。
见胡爽儿眼睛红了起来,大汉立即忍住笑意,用眼睛示意队员转过头,队员纷纷憋住笑意专心赶路,胡爽儿是队伍里唯一一个女性又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队伍里的人都把她当成干女儿或妹妹看待,时不时的逗一逗她,看她气鼓鼓的样子便是在外捕猎时的开心时间。
太阳渐渐往西边靠去,不远处,一个村子出现在眼前,村子还算大,有二三十户人家,此时都升起了炊烟,不时响起几声狗吠鸡鸣,村头立着块半人高的石碑,上面的字已被侵蚀的有些严重,但“东村”两个字还是勉强看得出来。
【作者题外话】:脏器开窍说,节选自《黄帝内经.素问.金匮真言论》,有改动,请以原著为准。
此章人物对话有些看似错别字,都是谐音,可以参考重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