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戎旭来到詹营,左右通报了,中军官报进大帐。詹太祖令来。戎旭随令而入,只见两边将官雁翅般排列于两厢,詹太祖坐在中军帐,汪郁萱坐在右侧。戎旭上前,微微欠身道:“天岁,有礼了。”詹太祖问道:“戎太保来见朕,所为何事?”便令赐座。戎旭逊谢了,坐下说道:“曾闻天子之尊,上等于天,天可灭乎?法典又载,有违天子之制而擅专征伐者,为乱臣。乱臣者,杀无赦也。有构会群党图谋不轨而犯上无君者,为佞臣,佞臣者,诛九族。昔年共末分裂,大权旁落,华夏分崩离析。我先皇盖武大帝承上天之意,沐风栉雨,筚路蓝缕,亲历大小数十战,身披轻重几百创,退倭寇、荡西欧、和西域、平吐蕃,方有天下。想我追随先皇并肩作战,艰辛无数,宏朝江山有我一般功劳。天岁也当知恩也。天岁本是扬州一竖子,又是海陵起义失利,畏罪潜逃至于湖广。若非我先皇盖武大帝知遇之恩,天岁恐怕早就沦为山头草寇、无名之鬼矣。”
言已至此,满营众将俱有怒色。詹太祖道:“苗家鑫恃蛮武而有天下,苗宗罗因无能而丧江山。宏朝非仁义之师,非堂堂正正也。屠城戮民,与倭寇何异?任亲而去贤,重色不顾友,万姓共怒,随朕讨伐宏朝,朕当还天下苍生一个太平盛世也!让他们看看什么是元盛之治。”戎旭欲再言时。只见傲洪提剑走了上来。戎旭见了傲洪,大喝道:“背主家奴!汝乃当世三姓家奴也,随大单于作战而甘愿为逃兵苟延残喘,在乌蒙山啸聚山林而降反贼,从逆贼者必定不得好死也!尚不知耻,还敢抛头露面于两军阵前。”傲洪闻言大怒,执剑指着傲洪喝道:“厉口的老匹夫,今日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拔剑一挥,将戎旭砍成两段。詹太祖欲待阻止已经来不及。众文武皆拍手欢呼道:“傲洪将军斩此狂妄老匹夫,真乃大快人心也!”詹太祖责备道:“戎旭虽然口无遮拦,却是持节使臣。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岂可擅自杀戮?反成全了他的美名。”传旨以王侯利下葬。詹太祖亲自祭奠了,罚了傲洪一月俸禄。傲洪笑道:“没了俸禄却是无妨,不杀此匹夫心中不快。”自此,盖武大帝登基时候封的星光月台十三太保俱已失去。
三日后,詹太祖问汪郁萱:“下一步攻打哪一门?”汪郁萱掩口笑道:“早告诉你了,乃是天蓬门。”詹太祖道:“天蓬门乃是天盘九星阵九九归真盘旋阵眼,其他八门不攻破,中心近也近他不得。更何况袁朗那厮把手,当年朕率军讨伐王盘山时候就深知这人的骁勇。”汪郁萱笑道:“知道你惧怕袁朗,此乃戏言也。以下不需我的帅令,自有破阵之人请战。”
正说时,人报:“朱胜将军求见。”詹太祖令进来。朱胜进来,展开了手中天盘九星阵图说道:“我与我儿剑清研究此阵已有些时日,今天任门、天冲门已破,天心门守将戎旭已死,天心门缺少大将把守,我请令去攻打天柱门。”詹太祖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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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道:“你适才言道天心门无大将把守,却为何又要去打天柱门?”朱胜道:“天心门虽无大将,但凡阵图,无守将者必多机关,今若打天心,天柱门与天心门相对,天柱门守军必定源源不断涌向天心门,那时腹背受敌。若打天柱门,天心门无守将,即使到来救援也成不了气候。”汪郁萱鼓掌笑道:“精彩!此言亦是本帅所想,此阵图非在大将之勇猛,却在于天机之玄。难道不见马昭、高泰然也是当世万夫之将,守得住不?”詹太祖顿悟,问道:“朱兄啊,往常你与朕一般,于阵法之事一窍不懂,为何知道如此细腻?当真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朱胜笑曰:“不瞒天岁与汪大帅,此乃我儿剑清之言也。”詹太祖惊道:“驸马有如此大才,将来必定是大詹的擎天白玉柱、驾海紫金梁!”詹太祖便部署,令朱胜前往天柱门。朱胜卷起阵图道:“老臣再立下一道军令状,此行我只带一百勇士前去,若折了一人一骑也不算功劳,效仿甘宁百骑劫曹营故事。”詹太祖拍了拍朱胜肩道:“朱胜啊,你与朕一般,都已年近六旬了,不可再如壮年那般探险作战了。这样,朕让驸马朱剑清与你同去,也让他历练历练,建建战功,好堪大用。”朱胜领命而去。
次日,朱胜父子二人带着一百骑兵杀入了天柱门,天柱门有九柱盘旋,激起了一团迷雾,守阵大将龚新端见有人闯阵,便持了开山剑喝道:“何人敢来闯阵!”朱胜道:“我乃朱胜也,龚将军,宏朝覆在旦夕之间,不若归降本朝,不失封侯之位。”龚新端见朱胜说他,顿时大怒,挥剑来战,喝道:“赢了我手里这把开山剑我便归顺!”两马相交,朱胜的贯日长虹剑乘势劈断了龚新端的勒甲带,指着龚新端咽喉曰:“服否?”龚新端弃了开山剑,掣出镇山鞭打来,朱胜忙闪过,龚新端见朱胜未坐得安稳,便又打来一鞭,正打在朱胜手上,朱胜弃了贯日长虹剑,朱剑清将青龙偃月刀递给父亲:“父亲,接刀!”青龙偃月刀与镇山鞭相击,只一下就将皮鞭砍断了。
龚新端慌乱不已,将保山印、闭关符一同祭起,朱胜长子朱剑清见龚新端祭宝,将口袋打开,一兽飞出,向空中一撞,将那二宝撞了下来,那兽又回到了袋子里。此兽乃是玲珑福地养的铁嘴斗鸡,舒敏公主出嫁时候作为陪嫁赐给朱剑清驸马的。
朱胜见打落了龚新端的法宝,扬刀照头便砍,龚新端瞑目等死。朱胜反而收起了宝刀,说道:“龚将军宁死不屈,乃大义之人,青龙刀主关圣人向来敬大义者,我若杀你,便愧对关圣人、愧对青龙刀了。你请便吧。”龚新端见朱胜大义凛然,甚是敬佩,下马拜道:“朱将军,龚新端愿降。”朱胜大喜,弃刀下马扶起龚新端。龚新端道:“如此归顺难见天岁,容我携了本部军马,作为进身之功同去。”乃回了天柱门点将台,拔起天柱星大旗曰:“弟兄们,想我们征战不休已有大半个世纪了,厮杀一生也未获太平,今天岁当还百姓一个太平天下,逆天岁即为逆天,故我龚新端愿意归顺,弟兄们意下如何?”那些士卒与詹军交战多次,早有归心,今见主帅投降了,纷纷欢呼,愿随龚新端归顺。
朱胜父子带着龚新端并龚新端麾下一万荆南军来见詹太祖,詹太祖大喜,为他们接风,席间,詹太祖大肆赞誉朱胜、朱剑清父子功劳,忽一人掷杯于地,愤愤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