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行,正哥儿你先走就是……这边我会打理好的!”
张阎正出了县衙就往家里方向走去,走到了家门前都亥时了。
打开了房门进了庭院,一进来就看见北房门还没关,还有烛火亮着。
也没多想就走了进去,就看见兄长张阎清在书房批办着什么,随口问道:“哥!这是干啥呢?这么晚了还不睡呢?”
张阎清看了他一眼便扭头说道:“嗯!征粮的事,挺麻烦的!”
“还要征粮啊?青州芒山那边真有那么紧啊?这几天我出去一看街上都没人了都!哪来的粮啊!”
张阎清皱眉说道:“打马虎眼呗!县里库房可真没多少了!前些天从前线有消息过来,现在怕不只是芒山了!前线抓到了一些消息!说是芒山有代王那边的手脚!不过你也别多想,咱这什么说都是边境,扎着边防军!轻易动不得!”
“啊?不会吧!可我听说着边防都调好几轮了!现在又说有劳啥子内幕,大哥,那你说井州代王那边他反不反啊!代王他要是一反,咱这边靠着谁啊!靖王?草原蛮子要是一来咱可真就遭了!”
张阎清听后也不免唏嘘:“唉!……一生皆由命,半点不由人啊!你也不要太担心,我在徐州昂里城那边也有一些准备,到时候就算是乱了咱一家子也能过去!”
“行吧!反正这事要来,再大的官来也保不了!哥您早点睡啊!别伤了身体!”
张阎正告别了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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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往自己房里走去,简单梳洗了一下就躺在床上靠着乱想,想着想着,回忆起了从前,心中不免感慨;
“唉!走到这真挺不容易的,小时候家里也穷,但也过得开心,父亲还算能干,母亲总是慈祥,大哥也在准备着乡试,可自从父亲倒下去之后,一切都变了!”
“大哥那年十八岁,大我九岁,今年三十有四,刚过完童生试,也没个正经行生,那时家里连丧葬费都拿不出来!无奈之下只好向骞北城张氏那边去借,是的,咱家还是有点渊源的,家里太爷还是那边出来的旁氏,来丰成县这边来做营生,可到了爷爷这辈就犯了兵役法,当时闹着挺大,骞北城张氏那边觉得挂不住脸了,之后就把咱家这脉从族谱上摘除了!大哥当时也确实没办法了!大哥从丰成县走到骞北城张家去求爷爷告祖宗的!没用!棺材上六块板一块都没给!”
“后面是怎么解决的呢?这事被骞北城另一家大户严氏知道了,那时也不知道严家跟张家有啥矛盾,严家是掏出了费用,还愿意资助咱家,让啥过上体面的日子,就现在的三进宅子都是严家的嫁妆,但是哪里是好事啊!另有条件!要我大哥入赘他严家,娶严家嫡系的六小姐!当我的嫂子,当时她三十五岁!人老珠黄的,还改嫁了一次!可我大哥看着我还有母亲,咬着牙还是娶了!”
“明媒正娶之后,我每次看我的大哥都感觉不一样,变得更严肃,念书也比平时更努力、更勤奋!我只能是默默的看着,当时还小,到了现在,十六年过去了,嫂子早在六年前就过世了,母亲也在十年前过世了!而我的兄长也在十一年前搭上了仕途!也为我到处跑!托关系,买试题!终于在去年年前,我坐上了丰成县知士的位置,九品官!官很小!但是是我仕途的开始!我当然知道!当然清楚!他为我!为了这个家承担了太多太多!”
“而我呢?张阎正!一个躲在兄长羽翼保护之下的胆小鬼罢了!我总是贪图享受、爱慕虚荣,还听着那些个衙内的拍马奉承而感到快乐!”
“我当然知道他们看重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的兄长张阎清!!”
“我竭尽全力追逐,只为能看到兄长的脚步罢了!”
张阎在心里问着自己,过了良久就觉得困意上来了,熄灭了油灯,提起被子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