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的要走了啊？”
林小草看着芙蓉和蜜果，有些不舍。
她朋友不多，自然格外珍惜每一个。
虽然她还是没办法把芙蓉当成长辈，毕竟芙蓉那么年轻好看，性格也活泼开朗，浑身上下都是朝气。
林青池那个老家伙占了天大的便宜，竟然还玩失踪，真不懂他在别扭个什么！
林小草又开始了对林青池的每日一控诉。
“是的，我要去找青池哥哥，蜜果陪我一起。”
芙蓉拂了拂额前的碎发，笑容清丽。
她真的好看到让人惊艳。
都说相由心生，能化形成这副样子的妖，心灵也一定很美。
林小草早就知道她们要走，之前已经因为舍不得，拦着让她们晚走了几天了。
这次看来是真的要走了。
林小草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银票，塞到芙蓉手上。
“这是我这些年的积蓄，拿着吧，你们以后就知道银子在人类世界的重要性了。”
芙蓉张了张嘴，想说话。
林小草一把给她捂上了。
“这都是我给林青池存的养老钱，他死之前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他了，反正你俩的事儿都那样了，这钱给你也没什么不对，你就心安理得地拿着吧。”
林小草想了想，又添上一句。
“就当我这个便宜女儿对你的孝敬了。”
说完，林小草就摆摆手，走到了一旁看戏的落舟身边。
芙蓉和蜜果对视了一眼，都低头看向芙蓉手里那一沓银票。
她们虽然是妖，却也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
这就是人类对于朋友的情谊吗？
她们倒没把林小草最后一句话当真。
她们之间的相处方式更像是朋友，而不是长辈与晚辈。
想了想，芙蓉到底还是把银票收了下来。
“我也送你一个礼物吧。”
芙蓉走到林小草面前，伸手拂过她的额头。
之前林青池在那里留下了一朵若隐若现的芙蓉花，是一道灵力印记，可以让芙蓉认出林小草，也可以在关键时刻救命。
芙蓉将自己的灵力注入。
顿时，原本粉色的芙蓉花在外面多开了一层花瓣。
这个印记还是芙蓉教林青池的呢，算是芙蓉的天赋能力之一。
可以把自身的一些能力借给有印记之人，只要灵力充足，就能一直使用。
林小草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额头上有一个印记。
那个印记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会出来。
落舟和程宁倒是看出来了，不过也没说。
落舟是懒得说，程宁是觉得，不说比较有意思。
程祁玉嘛，眼里只有包子和剑，其他的，一律看不见、不知道。
“好了，我们走了。”
林小草刚想问芙蓉做了什么，芙蓉就往后退了几步，站到蜜果身边。
她们冲几人笑了笑，然后就转身一同离开了。
林小草笑了笑，也不纠结了，与落舟站在一起，安静地看着她们逐渐远去的背影。
程宁和程祁玉也站在两人旁边。
四个人直到再也看不见，才相视笑笑。
“我们也该走了。”
程宁看着林小草，张了好几次嘴，最终还是淡淡一笑，说了出来。
相遇总是要有分别的。
林小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了他一个笑容。
“好，我知道了。”
气氛一时间沉默下来。
不想分离又能怎么样呢？
总不能一直在一起吧。
就像芙蓉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她留不住林青池，留不住芙蓉和蜜果，自然也留不住程宁和程祁玉。
之后也不会留得住落舟。
终究最后只会剩下她一个人。
林小草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能说什么呢？
她只想说，能不能别走。
可这话不能说，她好像也没有资格说。
她算什么呢？
他们认识了不到半个月的朋友？
感情是有，却也没到那份上，不能够让她肆无忌惮毫无顾忌地要求什么。
她没有底气。
哪怕想贪心一些，也觉得会被拒绝。
所以只能大度地表示祝福吧。
林小草强忍着心里的难受，她感觉自己的嗓子很梗得慌，说不出话来，好像一开口就会是狼狈的哭腔。
她用力地吞咽了好几口口水，才勉强把那股梗意压了下去。
“祝你们……”
“一起走吧！”
程宁蓦地开口，嗓子有些沙哑。
“什么？”
林小草愣愣地抬头看他，不太敢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说，我们一起走！”
这次，程宁的声音一点儿也不哑了，清朗干脆，满满都是觉得自己不会被拒绝的自信坚定。
直到看到林小草很久很久不说话，他才开始有些慌了。
“喂，我说，你不会是要拒绝我吧？跟我们一起有什么不好？你是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祁玉，还是不喜欢落舟？你对我们有意见吗？你说出来，大家都是朋友，我们可以改嘛！”
程宁弯下腰，让自己落到比林小草稍微低一点点的高度，从下往上，认真地观察她的神情，与她视线相接，十分诚恳地询问她的想法。
林小草被他这么凑近看，莫名有些心跳加快，脸也热了起来。
想到他刚才说的话，林小草觉得自己更害羞了。
“谁说不，喜欢你了？我那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那个，你，我们，哎呀！总之，我答应你了！”
林小草有些慌乱地说道，将头扭到一边，不敢再去看那道认真灼热的眼神。
这家伙，长那么好看干什么，害得她老是控制不住自己！
林小草将手背到身后，紧紧地握成拳，心口不断起伏。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拒绝的，一个人多没意思啊，还是跟我们一起才不无聊嘛！”
程宁笑了起来，浅栗色的瞳孔在阳光的照射下有着细碎的光芒，让人莫名觉得温暖。
“落舟，你也会答应的吧。”
他笃定地看着落舟的眼睛。
“哼！”
落舟轻哼一声，移开了视线，却并没有开口拒绝。
“那我们四个岂不是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程祁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摸着后脑勺，一脸惊喜。
“是啊！”
程宁肯定地点了点头。
“哇！那也太好了吧！说实话，这段时间可是我这十年最开心的时候了，比在山上的时候高兴多了！”
程祁玉欢呼一声，大咧咧地说道。
“所以啊，我们在一起那么合拍，干嘛一定要分开呢？”
程宁话里话外也表示了赞同。
呃，不知道他们的师父祁道人会不会哭晕在酒坛子里。
“落舟，你觉得呢？”
程宁很是不满落舟刚才对他的态度。
哼什么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