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
刹那间，苏白曦头皮发麻，冰冷宛若小虫一般顺着她的骨头缓缓爬动。
她面色就在转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宛若一张苍白的纸张。
全都是丧尸！
她瞳孔皱缩。
熟悉的面容！
竟然全都是人类！
全是.....
她认识的人！
“想活着出去吗？想见到他吗？”
“杀了他们。你就能活着出去。”
“你可以选择不杀他们，任由他们过来咬你，不过.......”
她从来都没有杀过人的。
她杀人的时候对象只有丧尸。
“你要干什么？”
“你应该还记得吧，我说过被丧尸所咬过的人类，会被丧尸体内病毒感染，成为行尸走肉，生不如死的东西.......”
“这些被咬过的人，很快就要陷入一种无尽的癫狂迷乱之中，陷入永无止境的黑暗之中，唯有死亡，才是解脱。”
“你——”
“不要想着自杀，你身上已经被血吸蝙蝠植入，一旦产生了背叛我的念头.......”
他俯身凑到她的脖颈处，嗅着她的脖颈，轻轻的，好似在闻什么珍宝一般。
苏白曦下意识地往后退想要避开他的想法，却在转瞬间只觉得浑身如同被一道电流所击中一般。
“唔——”
疼！
很疼！
锥心的疼痛！
剧烈的阵痛从心脏部位传来，疼得她冷汗津津四肢抽搐，顿时失去了力气。
苏白曦身子一软，跌在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搂着她的人明显感觉到了，双臂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以一个不容挣脱的力量。
“不要——”
“求求你不要........”
明明已经疼得没有力气的，但是却仍旧推着他，想要尽力将他推开。
注视着她眸中的哀求，他顿了顿，松开了手。
“算了。”
“杀了这些丧尸，你就能活。”
只留下了这一句话，他便转身离去，而后大门落锁，只剩下她一个人。
还有一群丧尸。
苏白曦握紧了手中的刀子，只是改变了一瞬间的念头想要放弃，就被双腿上传来的刺痛刺激地一个激灵——该死的，这下子连想要偷懒的念头都不能有！
她心一沉，知道那个疯子要做什么——要完全服从他的想法，服从他的念头，遵从他的要求。
自此以后，她再也不被允许有自己的想法，不被允许有自己的自由。
所能做的，只有服从。
看着缓缓凑上来的丧尸，苏白曦握紧了手中的刀子——只有活下去才有翻盘的希望。
她今天必须活下去！
她要活下去！
活着出去，去见外面的人！
与此同时，城堡内。
卓梵进门脱掉外套
“她身上注射的血清，够么？”
“足够抗衡上那几个丧尸的撕咬。”
她本身又有着特殊基因可以抗衡一部分病毒感染。
“怎么，你心疼了？”
卓梵只是勾唇微笑。
那个笑容阴冷血腥，残忍却又带着丝丝兴奋。
杀了人，她就彻底和他一样了。
她清白，干净，纯净，向往阳光与自由，嫌弃他身上的黑暗血腥，厌恶他身上鲜血的味道。
从今天起，她双手也沾满了鲜血，身上也都是鲜血的味道。
从此以后，她完全堕落，坠入一片黑暗之中，堕落成与他一样的东西。
从此以后，他们就完全成为了......共犯。
他抬手，扫了一眼掌心之中隐隐浮现出来的蝙蝠咒印，眸子里满都是讥讽与冷笑——真是可笑了，都到这样一步了，还不愿意伤害他们？
而后，他猛地握拳，眸子里的感情转瞬间变为了极度与怨恨——凭什么那些人她都不认识，却愿意选择守护。
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她说杀了就杀了？！
凭什么？
恶魔遇到了天使，一见倾心，但是天使厌恶恶魔身上固有的黑暗与血腥。
于是，恶魔便将天使拉进地狱，让她与自己一同坠入黑暗。
进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一天以后。
再次推开门，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房间内一股子血腥的味道。
浓烈的，炽热的，墙壁上满都是斑驳的血痕。
地上，满都是断臂残肢。
地上的鲜血早就已经凝固成为了块状，踩在上面如同踩在凝固的豆腐之上，粘稠地抬起脚都能拉丝。
他毫不意外，只是抬眸，便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身影。
坐在房间角落里，双眸空洞。
浑身纯白色的喇叭长裙早就已经被鲜血所沾染，裙子尾端早就已经被撕扯碎掉，身上也覆盖着斑驳的伤痕。
一头乌黑的长发被凝固的血块所缠绕，现在的她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端庄典雅，优雅纯净。取而代之的则是残破不堪，污浊不堪，血腥不堪，肮脏不堪。
这些她曾经最为厌恶的事情，现在她终于又遇到了。
快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捏起她的下巴抬起，迫使她注视着自己，他从她空洞不堪的眸子中看到了一丝的愤恨，厌恶，甚至下意识地想要退后，却在双腿剧烈地颤抖一下后，再也不敢动弹一下——有吸血蝙蝠在身上，她是完全没有办法反抗他的。
小姑娘只能注视着他，恨恨的，身子瑟缩着，嘴唇颤抖着，小声。
“疯子.......”
“变态.......”
声音极小，却被眼前人敏锐地捕捉到了。
卓梵笑了。
笑得实在是阴柔，漂亮极了。
“幸会，我愿意当做夸奖。”
他说着附身，凑到了她面前，猛地吻上了她的唇。
那个吻实在是长，以至于她甚至都被剥夺了呼吸。
剧烈挣扎却抵不过他的力气，就在感觉到自己已经头昏脑胀想要因为缺氧而昏迷的瞬间，他才缓缓松开了口。
“还有比现在这件事情更疯狂的，宝宝要不要听一下？”
注视着眼前大口喘气的人，他笑得更为肆无忌惮，甚至轻舔自己的嘴角。
“宝宝，你的味道，真的好香.......”
苏白曦身子一僵，注视着他眸子里满都是难以置信，而后就在瞬间，转为了恐惧。
现在眸子里，只剩下了恐惧。
很美。
卓梵眸中兴奋神色更多，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的眸子，只觉得心里的兴奋抑制不住，缓缓沸腾起来。
她终于和他一样了.......
“宝宝乖.......”
他用毯子将她紧紧地裹在怀中，把下巴地在她的额头低声安抚。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片刻后。
“陪我一个晚上，我放走一个人，如何？”
当下还有的选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