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骤然尴尬了起来。
柳寅月已不敢再同之前那样与他说话了,心中有了一丝异样的情绪升起,怎能再和以前一样做到自然随意?终归带有着些羞涩的僵硬与尴尬。
小厮虽不说话,只顾自烤着火,他毫不介意地盘坐在湿漉漉的地上,两个手掌大张着包围在火苗的上方,看似两耳不闻身边事,心里可门儿清着。
那二人一问一答,或手足无措或偷笑暗乐,也不需他过多注意,将之尽收眼底,遂知不可出言打搅,沉默烤火便是了。
行风本是坐在大老远望着风,从茫茫远处走来的时候,衣裳兜着风,发出些“哗哗”的响动,来的时候跨步极大,手中拿着个不知从何处翻出来的酒葫芦,明明是长得个秀气俊俏的面容,行为倒是说不上的粗犷。
随意往火堆前一坐,也没注意到三人皆不说话,他顾自说道:“雾越来越大了,今晚只能将就在这过了。”
他对着火堆搓了搓手,发出“沙沙”的手掌摩擦声,“今晚上我就不睡了,你们要是累了就眯一会儿,但别睡熟,万一来个什么邪门儿的东西,跑也来不及。”
柳寅月点了点头。话是这么说,行风也极仗义地担下了守夜的苦差,但毕竟是身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能睡得着就怪了……
四个人终归一个也没睡,都清醒得很。
到底是寒冬,光是一堆野火,灼不尽身上的寒意,尤其是在山中,更是寒冷,柳寅月虽说是自幼苦练武功内力,但这样的冷天气,要说支撑个一个时辰那是完全没有问题,但时间一长了,到底经不住,只觉骨头缝里都有冷风在吹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两片脸颊透出些不同于寻常的霞色,是被面前的火烘的。除了脸上被烘得有些发烫,其余身体各处无疑仍是一片冰冷,冷得要去那火上躺一躺也未觉不可。
行风将手中酒葫芦递过,“来一口?”
她摇了摇头,眉头轻皱,一股子辛辣的酒味直冲鼻腔。她师父就是个十足的酒鬼,还记得幼时,师父曾喝醉了酒睡进了酒缸子里,半身的衣裳被浸了个透,发出些带着酸气的齁人味,自那时起她便不爱喝酒,连带个几个师兄妹都是滴酒不沾。她甚至想不明白这东西有什么好喝的,为何有人拿它作命一般?
她连忙摆摆手,“不了。”
行风一耸肩,也没多说,收回了酒葫芦自己又猛灌了几口,“哈”了一声。
“这可是个好东西,萧兄弟来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