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庭琛亦跟着他嗅了嗅,那是突来的一阵不知名的香味,类似于将栀子与桂花捣在了一起,好似还带些薄荷的清凉,味甜又带着些凉意,恍若置身于夏日的冰水之中,“不就是一阵花香,怎么了吗?”
行风道:“这香不对。”
萧庭琛挑了挑眉,“怎么不对?”
行风用仿佛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瞥他一眼,萧庭琛还欲说些什么,话还未出口,便被柳寅月生生堵在了嘴里。
“你家的花,是冬天开的?”
这么一想,果然不对劲,前后要不就是荒地要不就是树林的,从哪里会莫名传来花香?事儿邪了。
柳寅月将包袱背正,看了看四周,开始警惕起来:“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走吧。”
萧庭琛好似有些害怕地朝她凑了近些,“不会真有什么脏东西吧?”
“不是你说的这山是"万鬼同行"?说不定还真被你说准了。”柳寅月不嫌事儿大地调笑道,她一马当先地往那树后的林子里先走了过去。
萧庭琛亦慢慢地跟在身后,他紧紧地扣着脖间的铜钱,眼神左顾右盼,那小厮挡在他的身前,两个眼睛如鹰一般,生怕自家少爷被什么东西拖走。
行风不知何时已啃起了大白馒头,他上下打量一眼那二人,哧了一声道:“没必要啊,还啥都没有呢,这就怕了?”
又是一阵争执,柳寅月走在最前面也不去理睬他们。她一路四周环顾着,总觉得越往里走,这儿的感觉就越不对味,以至再走到后来,每一步都好似踏在了自己的心上……
空山寂寂,孤道上徒留着几道脚印给此地添了些人气,四人已走了约莫一柱香的时刻,等到第三次再见到忍冬树时,几人终于察觉到异样,停了下来。
行风指着忍冬树不解道:“每走一段路,路旁总有一棵忍冬,难不成是人为刻意种植的?”
柳寅月摇了摇头,“山下的人皆对此山望而生畏,不可能是人为种植。再者,如此年历的老树本就难寻,几乎是千里出一的,而这儿却有这么多……”
行风四下望了望,“你的意思是?”
“我们一直在绕着这棵忍冬树兜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