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还算正常,只是病人的心情,似乎不好,有轻度忧虑的征兆。”
尹天扬俊眉紧蹙,她的情况,令他无法安心。“我想替她转到单人病房,设备最好的房间。”
“尹先生,所谓的病,有的是身体上的,有的是心理上的。不是只要倚靠物质条件,就一定可以治愈的。”医师无奈一笑,这个男人也不过伪装的温柔。“我每次去检查,她的身边都只有护工,这位小姐没有亲人吗?”
“她的父亲,生活在国外。”
“那,母亲呢?”医生觉得好奇,每次都看到欧泛泛桌旁的便当,却没有见到是谁送来的。
脸色蓦地一沉,尹天扬无奈地叹气。“她遗忘的那个人,就是她的母亲。”
“这样啊……”医生放下手中的调查报告,面无表情地说道。“如今病人最亲近的人,就是尹先生了吧。至少,你应该去关心一下病人,医院的生活枯燥无味,加上身体上的疼痛,难免不会觉得孤独。”
久久,没有回应,转身离开。
五天后。
病房内。
果然,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
看到自己清醒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医院。是啊,她和他不过相识半月时间而已,太过短暂。而且,她亲眼看到过他的女友,成熟而美丽,自己如何比得上。
一开始,他们都厌恶这件婚事。
怎么?如今,自己是觉得放不开了吗?苦苦一笑,望向窗前的风景,那里,是一盆兰花,清新,优雅。
但是,和医院死板的白色,多么不相称。
只当是……一个月的期限,提前了而已。他们迟早要各奔东西,她也不可能当一辈子的女佣。
总有人,会来代替她的位置。
背部,大面积擦伤,即使好了,伤疤还是会在。还好,她从来不在乎,自己的外表。以后,也不会有别人会在乎。
墙角的箱包,是管家华叔拿来的,她所有的行李。叫他这么做的人,一定是尹天扬。
护工听到音乐声,递来手机,望着那个号码,她蓦地眼神一沉。
“听说,你出事了。”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像是无关紧要的置身事外。“还在医院吧。”
欧泛泛蓦地皱起眉头,不过才一周的时间,他居然就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自然有人告诉我,这你别管。我会马上完成这边的工作,搭上班机回国。”男人的语气,非常生硬。
“是尹天扬告诉你的?”
“你们已经见过面了,也好,这样两家的事,会更顺利些。”他的话,证明了,他什么都清楚。“他是个成功的男人,我想你也这么觉得。”
欧泛泛重复着这一句,微笑毫无温度。“是你们两家的事,跟我无关。”
“好好休息。”他,不想再争吵了,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连儿女们的感情和婚姻,都可以拿来,经营吗?这次交易,胜算又有多少?
电话,再度被挂断。
那个,该死的阴险男人!自己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老狐狸的算盘珠子,打得响亮,但是自己却不甘心被利用,更不愿屈服。
“我想睡觉了,你可以出去吗?”对着打扫的护工,欧泛泛柔声问道。“等晚餐时间,你再来吧。”
“好。”目送着护工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老狐狸说过的,一定会马上找到自己。
她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双腿,受了伤,但是还能走。
淡淡一笑,换上简单t恤和外套,将病号服,藏在被子之中。麻利地戴上黑色鸭舌帽,令任何人无法窥探她的真实面目。
弯腰的时候,背脊处传来一阵酸痛,但是她依旧微笑着,咬牙挺过去。
至于……那些不属于自己的昂贵礼物,她不会带走。会觉得,那么沉重。
“跟我走吧,美丽的公主。”眼前,蓦地浮现那个男人向自己伸出手,专注的温柔表情,一刻间,呼吸变得困难,心口酸酸的,就快要灭顶。
那是假的,不属于自己的。
她,欧泛泛,从来都不会是公主。
脸僵了僵,打开病房的时候,眼泪却蓦地淌下,滴落在地面之上。
电梯,合上了。
握住手中的那一枚银币,自己没有机会交给她,相信对于忘记了母亲和那段童年回忆的她来说,也变得无足轻重。
脚步,还是在病房前,停留。
轻轻转动门把,护工并不在,那么,床上的她,在安睡吗?
也好,这样,她就不会厌恶自己,更不会知道,他曾经来过。
只是……。是自己的错觉吗?这个房间,未免太安静了些。似乎她的呼吸声,自己都听不到。
难道……
他的眼神蓦地一沉,一把掀开她的床被,望着里面那一套宽大白色的病号服,她并不在?!蓦地转身,大力拉开行李箱,他送她的衣服都还在,但是她自己的一身衣服,以及护照证件,都消失了。
该死!
夺门而出,尹天扬整个心被一下子掏空。突然,一个不祥的预感闪过脑际,他心乱地掹按着下楼的按键……
“除了逃,我想不到更好的方法。”记忆之中的她,朝着自己微笑。“只要,我还跑得动,我就一定不会回去。”
她……。又要消失了吗?
一楼。
电梯门打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粉色外套,蓝色牛仔裤,黑色鸭舌帽压得低低的,越过黄绮云的身子,走向前去。
一阵异样的感觉,与自己擦身而过,黄绮云蓦地转身,望向那个女孩的背影。十年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