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夕觉着二楼的灯比起一楼来有些昏暗了,她在堆满衣物的沙发上拨出一个角落供自己坐下,望着忙个不停的乐周周和正准备对着地上的一堆杂物开始下手的尺龙泉。
秋夕随手开始整理手边的衣物。
尺龙泉是在找什么吗,怎么会将衣服翻得这样乱?
总不会这间屋子先前就有这么乱……
秋夕在衣服底下摸索到了一条细绒毯子,她一边往出拽一边问尺龙泉:“那他知道我们到底是去做什么的吗?”
尺龙泉正在将乐周周放好在一边的书往腾空的箱子里装,闻言只是摇了摇头:“他会知道的。”
秋夕哑然,一个不留神,手上一空,她低头就瞧见那条毯子的另一端也已经被自己拽出来了。
竟然有些失落。
她将手里的毯子折好,走到乐周周跟尺龙泉旁边,画蛇添足地帮起忙来,留神着他们都装了什么东西。
但从头到尾,秋夕都没有看见一些比较奇怪或者过于引人注目的东西。
乐周周和尺龙泉的行李大多就只是资料和几样电器,当然,那些资料大多也是和他们此行的目的有关。
秋夕抓耳挠腮一整晚也想不出答案,这一窘况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再次进了小龙虾。
天将明的时候,她跟着乐周周和尺龙泉在微凉的晨雾里,将东西都搬上小龙虾,看着尺龙泉肆无忌惮地点燃木屋。
这些野草的燃烧性并不算很好,方圆数里也只有尺龙泉这么一家人,他完全不担心火势会蔓延或是伤到谁。
至于那些野草……
跟它们做了这么多年邻居,尺龙泉早就厌倦了。
虽然火焰灼烧会对它们造成一些伤害,但并不足以伤及根本,否则治理荒郊早就不是后天启时代的心头大患了。
汹涌的热浪将秋夕隔夜的疲倦驱逐得一干二净,她飞快地上了小龙虾。
尺龙泉紧随其后,但在车里盯着外头看了很久。
乐周周等他看够了燃烧的房子才启动小龙虾。
秋夕在乐周周开车门的时候才发现,昨天乐周周上车的时候喊的并不是尺龙泉,那句指代了尺龙泉的话,大概就只是一句开启车门的密匙而已。
由于小龙虾是封闭的,外界的影像只是投射进来的,那些交错的红光经过不同程度折射,倒映在尺龙泉脸上的时候,早就没有那样清晰了,只是让他多了一分依稀的朝气罢了。
偶尔有几颗色泽偏暗的野草影子掠过他的脸颊和身体,但随着小龙虾的忽然移动,那些光影也很快就失落到后面去,再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