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这么大火气,你别绷着了,天天顶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说不定今天就有信了。”昱书独自享受起美味的糖葫芦。
他不过是想安慰一下,结果却发现陆玲周身的气息变了,似乎有什么让她激动的事出现了。
黑猫踩着优雅的步伐从远处走来,陆玲眯起眼盯着,很快发现了藏在毛发下的铃铛,一丝笑意在眼底一闪而过。
她蹲下身,让黑猫钻进怀里,一兜手直接抱起,闪进没人的小巷,也不管昱书跟没跟上.
她还是不习惯与人合作。
猫咪脖颈的铃铛被摘下,陆玲捏开从中取出纸条。
“怎么说?”昱书蹲在一旁逗猫。
“在金山村。”陆玲将字条团成一团手在手心里。
黑猫来到她脚边,蹭着她的脚踝,讨要此次送信的报酬。
“你那吃的呢,给它点。”
“你认真的?糖葫芦,瓜子能给猫吃?”昱书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为什么不能?不都是吃的。”陆玲一脸认真。
在她看来,只要是食物,那不论是人还是动物都可以吃,没什么分别。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树林里,黑猫嘴里还叼着半条没吃完的鱼干。
陆玲不是很理解,为什么昱书要专门买鱼喂给它,同样,昱书也不理解为什么她会觉得猫能吃糖葫芦。
小鸟叽叽喳喳从树顶飞过,橙红色的光穿过树叶,落在两人身上。
“前面有个客栈我们住一晚,要下雨了。”昱书提议。
陆玲向前看去,果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家客栈。
客栈孤零零的坐落在林从中。
“你怎么知道要下雨,这店一看就不是正经店。”陆玲低头看了一眼黑猫。
“你怕啊?”昱书凑到她面前。
陆玲握了握拳头,只觉得他欠揍。
如果不是两人还要搭档,她这拳头就要落在他英俊的面庞上了。
激将法对陆玲这样的人很有用,她最受不了别人看不起她。
“住就住。”陆玲头也不回地走向客栈。
客栈内的生意并不冷清,一楼吃饭的客人还是很多,只留了两个空桌。
陆玲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老板娘很快迎上来。
“客官吃点什么?”
未等陆玲开口,昱书抱着猫接过话头,“一壶温酒,两道热菜,一盆汤。”
老板娘默默记下,转头看向陆玲。
“就这些。”陆玲也不知道还能再点些什么。
“得嘞!您先歇着。”
老板娘一步三扭地走进后厨。
淅淅沥沥的雨声传进陆玲的耳朵,抬眼望去,地面已经升腾起一片水雾。
她不得不佩服昱书的判断,看来今晚这客栈是非住不可了。
这种时候,总会有行色匆匆的路人,为了避雨误打误撞地进来店里。
客栈内的气氛十分诡异,吃饭的人并不交谈,显然大家都各怀鬼胎。
老板娘将好酒好菜,和热乎乎的菜汤端了上来,陆玲这才觉得是该吃点什么了。
这时,一位姑娘跌跌撞撞跑进来,她浑身都被雨淋透了,睫毛上还挂着几滴雨珠。
她坐在仅有的空桌前,瑟瑟发抖,显然是冻坏了。
老板娘好心的为她上了一壶热茶,免费的。
看来这老板娘还是有善心的,陆玲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姑娘独自喝着热茶,离她最近的一桌有人站起来了。
是要动手了?
陆玲用余光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男人坐到姑娘身旁,手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摸索,最终停在了装钱的荷包上。
“啊!”男人一声惨叫。
三截筷子将男人的手钉在了长凳上,鲜血染红了木头。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没人看见是谁出的手,也没人看到筷子的来源。
她看到了,她看到昱书从筷子笼里抽出一根筷子,在手里掰成了三段。他借着桌角做掩护,将三截筷子打出,把那男人的手死死钉在长凳上。
快,实在是太快了。
陆玲看着对面笑嘻嘻的少年,甚至思考了一样是自己的刀快还是他的手快。
姑娘站起身四处打量,像是要找到出手相助的恩人。
“她在找你。”陆玲小声地说道。
“不必了,我做好事不留名。”昱书说着,干了一杯酒。
不过或许是她们两人实在是与众不同,很快引起了姑娘的注意。
她走到桌边,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刚刚是您吧?”
“哎,真是想低调也没办法啊,太优秀了就是与众不同。”昱书露出苦恼的神情。
陆玲嘴角抽了抽,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觉得她这个搭档脑子一定受过伤。
一个杀手又爱管闲事又很善良,就是嘴碎了点,正经不过两句话。
“小女子国佳多谢公子相助。”国佳微微欠身施礼。
“从小我就乐于助人,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不用感谢。”昱书摆摆手,“不知姑娘这雨天是有何事要赶往啊?”
陆玲微微一愣,他是什么知道这姑娘是有事要前往的?
“这……”
“若是为难,就不必说了。”
“不为难不为难,小女是要去寻我那有婚约的丈夫,找到他好完婚。”
“好事啊!恭喜恭喜!”
“到时候还请恩公来喝杯喜酒。”国佳脸上泛起一片红晕。
陆玲突然有一种奇怪的预感,她问道:“你丈夫叫什么?”
国佳也被问得一愣,不过随后她眼里满是幸福地说出了那个让陆玲和昱书都震惊的名字。
“他叫林舒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