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家里一切,张路平建议父母在这个棚子旁边,再建一个,家里人多,不够用,正好木材什么的,老房子收拾出来有的还能用,张老二好不犹豫的同意了,这会,杨老大夫家的病人有点多,没有办法,一家人推举,平常和杨老大夫家来往多的张路平,去看看刘珂儿。
他到的时候,刘珂儿已经醒了,除了额头有个包,其它都好,袁澈穿戴整齐,变回了以前淡泊的模样,其实,每次见袁澈,心里都有些紧张,按理说两人的年龄相仿,同一村里住着,但是就是觉得他比自己强,身上有一种上位者的气质,让人臣服。只见他手捧着一大碗的鸡蛋汤,一个喂,一个喝,很默契,张路平敲了敲门,走了进去。刘珂儿看见了,挣扎着坐了起来,"大哥!"
"怎么样?有没有哪不舒服?"
刘珂儿看着大哥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知道家里派他来看望。说道:"没有,叫大哥和家里担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由于心里还有余悸,提起当时情况,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一直说这句话,"谢谢!"
不用客气!转头对刘珂儿,"你还吃吗?"额,这转的有点快,"吃饱了,"
袁澈也不嫌弃,捧起大碗,两口就把半碗蛋汤喝完,擦干嘴,"老大夫说,她这两天要静养,这书房平常不住人,这会可以借她住两天,等你家弄好再回,可好?"
张路平看见他吃刘珂儿的剩饭,心还是揪了一下,但现实不得不也是这样想的,家里现在一个小棚子,并不适合病着人住,就做主同意了,"你在这里休息,我回去给他们报个平安!"说着向袁澈点点头,逃也似的就走了出去,刘珂儿疑惑望着大哥出去的背影,喃喃道"这是怎么了?"
"无事!"袁澈头也没回,勾了勾勾嘴唇,心想"那能不知,自家白菜给猪惦记了,他高兴才怪,呸!我才不是猪呢!"
挨着袁澈卧室是老大夫诊病的地方,这会村里好几个病人在里面,熙熙攘攘的,两人都因为夜里没有睡好,袁澈本打算坐着睡,刘珂儿是现代人,又因为是个孩子,不计较这些,拍拍床边,要他上床睡觉,两人上次在一个床上躺过,这次都不矫情,继续补觉。
正屋,杨老大夫大夫忙的不可开交,一下子塌了好几家,都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有好几个都是睡梦中被砸,伤着人也多,幸运的大部分都是轻伤,上药就回去了,赵寡妇儿子就悲了,小腿骨折,疼得孩子哇哇大哭,几个摁着,给接好,上药,用几个木片固定好,给大伙忙完,杨老大夫累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自己的药童,那是主子,咋敢使唤!哎,一把心酸泪!坐在凳子上自己给自己捶腰。
旁边,赵寡妇哭成个泪人,自己全部希望就是这孩子,孩子受伤,家也没了,粮食也没了,村长也一脸颓废,默默几许,"别哭了,我去找人给你们盖个棚子吧,粮食再想办法,"说完走了出去。
村里的情况,村长是最愁的,房子倒了这多,好在每家现在不缺吃的,没有引起太大的动乱,等每家安排好,累的躺床上不想动,妻子刘氏心疼他,给他把鞋子脱掉,掖好被角,小声建议道:"你有事,可以吩咐小辈去,没有必要,亲力亲为,这把老骨头,摔着了咋办?"
"你不懂,这雪一直下,这人会更乱的,"村长瑶瑶头,说多了这老太婆也不懂,"告诉儿子,家里的存粮,一定不能往外说,那是咱俩的保命的,比银子都贵,"说完,闭上眼睛开始睡觉,又不踏实,"你去给赵寡妇家,盛两碗粮食吧!"村长媳妇心急,话还没说出口,手臂被村长轻轻拍拍,"去吧,一村的,那孩子也断腿受了大罪,娘两饿死也不忍心!全为那孩子!"到最后两人一声叹息。
张老爷子从床上爬起来,"你要去哪?这雪这大,摔着咋办!"老婆子问道。
"去老二家,让他们回来住,"
"不行,只要我在这,他们别想,"
"不可理喻,都啥时候了,你扣个啥?"老头不再理她,开门,一阵冷风,差点没吹晕,颤抖着手摸摸齐腰的积雪,天灾呀!坚定的往外走去,张玲玲二老吵架,探出头,只看见自家祖父的背影。
大雪一直下到大年初一,然后小雪,一直到大初七,雪才停,往年过了年,野菜慢慢发芽,能接替点口粮,今年没有,所以,村里已经有断粮的了,没办法,出不去,只能求村长,帮忙借点粮食,有不愿张口借的,自己趟着积雪到镇上,发现粮食已经涨到年前的十倍,还不好买,那个后悔年前不多买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