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国色天香
镇江占称京口,自三国以来,便是江南重镇,乃是江淮两大流域的联接点,平素船只如鲫,热闹纷纷!
如今仍是船只如鲫,可是,却全部是战船,而且杀气腾腾,使得其他的商船、游艇避之大吉!
宗来被带进镇江之后,他由帆篷缝中向外瞧去,一见沿途的店家及居民并没向马车行“注目礼”,他不由一怔!
事实上,镇江之城民对于这些囚车已经司空见惯,哪有兴趣再多瞧一眼呢?他们只在盘算如何溜之大吉呢?
他们对于南宋与大金之水战最为了解,若非遇上严冬,镇江城可能早已沦陷,他们怎能不担心呢?
宗来被运到府衙外,便被吩咐静坐勿动!
没多久,一位师爷掀帘,问道:“你就是来此地充军半年的宗来吗?”
“是的!”
“你认识崔鹿吗?”
“认识!”
“很好!希望你安份些!”说着,立即放下车帘并朝身旁之军士道:“押到江边交给姜水督。”
“是!”马车立即掉头朝江边驰去。
宗来安心了!
他由那人的暗示知道崔鹿已经搭上线,而且正在逐步安排他暗护韩元帅之事,所以,他愉快极了!
不出半个时辰,马车便停在江边,布帘一掀,宗来便自动下车。
宗来匆匆一瞥,顿觉视界一新!
只见一位高头大马、浓眉大眼的戎服中年人在二十余名全副武装军士的环立下,挺立在十余丈外。
岸边则横摆着一大群小山般大船,船上及船板外面正有无数的人挥锤敲打着船板之破洞。
那些破洞大小不一,洞沿之颜色大部份是黑色,看来可能是被火箭燃烧所留下来的千孑l百洞。
宗来不便多瞧船只,立即望向那位威猛中年人。
押他来此地的差爷们匆匆地走到威猛中年人面前行礼道:“禀大人,充军人犯宗来押到!”
立听一阵低沉有力的声音道:“他为何没先去松林报到呢?”
“秦大人请大人直接督导!”
威猛中年人立即目光炯炯地望向宗来。
宗来忙垂臂低头,象征x地表示敬意。
威猛中年人沉声道:“你们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说着,立即行礼转身行向宗来。
为首之人在经过宗来身旁之际,一使眼色低声道:“快去参见鲁大人吧!”
宗来轻轻点头,立即低头行去。不久,他停在对方身前丈余外,下跪道:“罪民宗来参见鲁大人!”
“抬头!”
“是!”
宗来一抬头,对方立即神色微惨地道:“瞧你一表人才,究竟犯了何罪?竟被发配到战地充军?”
“罪民涉嫌杀死南郑城赵大人之独子。”
“喔!本官听过这件案子,听说你伤了胡总捕头,可有此事?”
“是的!不过,罪民是在挨刑之际,不慎反震伤了胡大人!”
“唔!你是位会家子?”
“罪民略谙防身薄技!”
“胡总捕头乃是公门第一把好手,你能反震伤他,可见一身修为非同小可,此案莫非别有隐情?”
宗来听得印象大佳,立即应道:“罪民确实不是凶手,可是却也找不出元凶及脱嫌之策,只好服刑!”
“赵大人原本坚决处以极刑,为何又改判呢?”
“罪民不详!”
中年人吸口气,道:“本官自忖双眼不盲,故不替你加上镣铐,你可愿意安份地在此地服刑?”
“感激不尽,愿意!”
“你的刑期多久?”
“半年。”
“半年?但愿本官能等到送你离开此地之时。”说着,立即双眉微皱地望向远处。
宗来猜忖对方一定忧心战况,立即不吭半声。
不久,中年人沉声道:“你起来吧!”
宗来道:“谢谢大人!”立即起身。
“宗来,自现在起,你就在此地协助修补战船,吴桐!”
在远处江边督工的’—位四旬中年人应声:“有!”立即快步奔过来行礼,道:“恭领大人口谕!”
“他是宗来,他需在此地充军半年,你好好地指导他修补战船口巴!”
“是!”
“宗来,多听吴桐领班之指挥吧!”
“是!”
吴桐行过礼,立即朝宗来道:“跟我来!”
“是!”
宗来跟着他来到一条大船旁,指着十余g三尺径圆,五尺长的木头,道:“你把它们搬上船面吧!”
宗来应声是,双手五指各朝一块木头中央一抓,身子一弹,立即似蝴蝶般轻松地飞上船。
吴桐及远处的鲁大人诸人顿时瞧傻眼了!
一直在船面偷看宗来的八十余人亦目瞪口呆了!
宗来轻飘飘地停在船面,问道:“请问,它们该放在何处?”
吴桐立即喊道:“随便,朝空处放吧!”
“是!”
宗来一放下那两g圆木,立即来到舷房朝地面那些木头连招,一gg的木头顿似长了翅膀般飞去。
所有的人全都瞧傻眼了!
宗来却似没事般将那些木头放在船面上,然后问道:“吴领班,罪民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事呢?”
“我……我马上去教你!”说着,立即攀着梯索上船。
他一上船,惊诧地瞧着宗来,道:“你……你会妖法?”
“罪民略谙武功,略加运用而已!”“这……你以前补过船洞吗?”
“没有!请多指教?”
“来!我边说边做吧!”说着,便带着宗来走到一个约有脸盆大小的破洞旁。
吴桐自腰旁取出一把小斧,道:“此洞乃是被火箭燃毁,在补上新木板之前,必须先削平燃毁之四边。”说着,他便一斧一斧地敲刮着!“吴领班,可否让罪民学学看?”
吴桐道:“好!”立即将小斧交给宗来。
宗来暗运功力于斧锋,那把小斧便好似薄刀在切割豆腐般将洞沿之朽木刮得既干净又平整。
吴桐新刮处,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是……啥功夫?”
“武功之运用而已!”
“太神奇了!”
“不敢当!接下来是不是切一块同样宽厚之木板嵌上去!”
“是呀!嵌上去之后,再以钩钉钉妥。”
“上下皆要钉吧!”
“是呀!然后再涂抹桐油于接缝处,以免漏水,不过,抹油之工作另有他人负责,你专心削木吧!”
宗来道:“是!”立即步向那堆木头。
只见他将小斧朝木头一按,功力一贯,一横一竖,再转两个弯,顺手一扳斧面,便扳下一块木板。
“天……天呀!这……”
宗来含笑道:“是不是用船面这些钩钉钉补呢?”
“是……是的!”
宗来将木板朝洞处一放,两g钩钉顺手朝新旧木板一按,“噗!
噗!”两声之后,那个破洞便不见了!
“天……天呀!”
“要钉几处呢?”
“四个角落及四边中央各一g钉子。”
宗来左右开弓连按钩钉,两三下便完好如初,吓得吴桐边补处,边摇头咋舌;道:“太……太神奇了!”
“船下是否也补八g钉子呢?”
“是的!由那儿下去吧!”
宗来拿起八g钩钉,身子一闪,便已经消失于船舱入口处。
刹那间,吴桐便听见一阵“噗!”轻响及宗来问道:“请踏踏看!”
吴桐起初轻轻地踏了一下,一见没啥不对劲,便加力踹了三下,他只觉声音结实,脚底微麻,当场怔住了!
因为,他自忖自己也无法补得如此完美呀!
“吴领班,行了吗?”
“行!行!你上来吧!”
“是!”
吴桐尚未定—下心神,宗来便已经掠回船面,道“吴领班,罪民可以继续修补破洞了吗?”说着,立即望向舷旁那块大缺块。
吴桐苦笑道:“该处是被金兵以巨木捣裂,补起来挺费事的哩!”
“是不是先修边再补呢?”
“是的!”
宗来便上前运功飞快地削去裂片及烂片。
没多久,他削下一大块木板朝缺口一嵌,吴桐不由失声赞道:“好眼力!好手劲!先固定四个角落吧!”
宗来便拾起钩钉连按不已!
吴桐敲打十来下之后,苦笑道:“太神奇了!简直是鬼斧神工!”
“不敢当!吴领班,舷上之破洞是否较难修补?”
“是的!你愿意修补吗?”
“是的!”
“好!我替你递钩吧!”
“偏劳你啦!”
这下子,师交变成徒弟,吴桐却笑嘻嘻地递着钉子,不到一个半时辰,舷上的二十三个破洞完全补妥啦!
鲁大人喊道:“宗来,下来喝水歇会吧!”
宗来应声是,立即弹s到他的面前。
鲁大人递茶,道:“宗来,你简直是鲁班再世,令本官大开眼界矣!”
“不敢当!雕虫小技矣!”
“累吗?”
“不累呀!”
“宗来,似你这种进度,这一百二十五条破船,不出四个月便可以补妥,这对咱们的军力提升不少哩!”
“罪民愿意全力以赴!”
“元帅若知道此事,不知会多欣喜哩!”
“谢谢大人的鼓励,罪民去矣!”说着,立即掠向另外一条船。
只见他似蝙蝠般贴在舷旁,挥斧如飞地削去每个破洞四周之裂烂木片,黄昏时分,便削妥三条大船的舷面破洞边沿。
鲁大人激动地道:“宗来,收工啦!”
“禀人人,罪民不累!且容罪民先补妥这三条船吧!”
“先用膳吧!”
“罪民不饿!”
“好吧!本官吩咐人把晚膳送来此地,你抽空取用吧!”
“是!谢谢!”说着,他立即在江边飞快地切削木板。
他一口气切削妥十二块木板,再以柔劲将它们一一送到破洞处,然后再携着一大袋钩钉上前按钉着。
子初时分,他已经补妥那三条船之舷面,他刚嘘了—口气,立听一阵宏亮的声音道:“好功夫叹为观止!”
宗来一偏头,便看见鲁大人陪着一位一身戎胄,身材英挺,相貌英武,不怒自威的中年人站在江边。
他由对方头完话,向墙外闪去。
那飘忽之身法,若非宗来仔细瞧,别人即使瞧见,仍然会认为自己眼花,宗来不由欣喜地笑了。
他匆匆整妥军服,立即去见韩世忠。
韩世忠正在书房阅书,他一听宗来道完,立即沉喝一声:“走!”
两人各跨一骑,在十二名军士跨骑前呼后拥之下,疾速驰行,不到盏茶时间,他们已经进入蒜山渡口。
“防区指挥官”早已出迎,韩世忠沉喝一声:“走!”立即赶向东北角。
宗来目力似电,没多久,他便瞧见远处荻草旁有一条小舟,岸边有两名军士僵立着,看来已被制住x道。
宗来道:“在那儿!”立即弹身掠去。
他直接掠上小舟,立即看见被韩世忠甚为倚重的水军副都督刘天良和两名中年人盘坐在舱篷中,他不由神色一变!
为了保持现场,他小心地探头一瞧,立即瞧见他们三人中间的船板上摆着一张“兵力图”,刘天良的右指正指在其中一处。
哇c!不用说,刘天良一定在出卖情报。
宗来一听见岸边远处之蹄声及脚步声,立即掠上岸,行礼道:“禀元帅,是刘副都督在向两位中年人解说兵力。”
韩世忠神色一变,立即匆匆上船。
宗来跟上船之后,立即引燃舱篷旁之烛火。
烛光一现,韩世忠顿时全身一震!
宗来和他仔细地瞧着那三人,韩世忠惊怒交加,宗来则发现刘天良三人的颈部及腰胁间分别c着短小的荻杆。
他知道这三人被人利用荻杆贯注内功制住麻x及哑x,他的心中有数,便暗乐地在旁冷静地瞧着。
倏听韩世忠沉喝道:“押走!”
立即有六名军土匆匆上船抬走那三人。
韩世忠沉声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枉费本帅如此栽培刘天良,他居然利欲薰心地欲出卖本帅及大宋江山,真可恨!”
“禀元帅,主谋者y狠毒辣,刘副座或许是被逼迫的!”
“不论是伺原因,此举已构成抄家死罪,所幸及时发现,不然大宋江山及百万大军将毁于本帅之手中。”
“元帅鸿福齐天……”
“别客气!此事是你的功劳,毁船准备返府问口供吧!”
“是!请元帅上岸吧!”
韩世忠便低头上岸。
宗来双掌朝舱篷一拂,双足暗注功力,然后掠向岸边。
他一落地,只听“喀!”的一声,舱篷便破碎纷落,船身亦迅即变成碎块,不由令岸上人神色大骇!
韩世忠翻身上马,道:“左健,若再发生类似事件,休怪本帅无情!”
那位指挥官立即下跪谢罪。
韩世忠冷冷道:“起来吧!”立即策骑驰去。
宗来在前开道盏茶时间之后,众人已经返回元帅府,韩世忠喝句:“升堂!”立即向主位行去。
宗来习惯x地朝大桌右侧一站,立即望向正在被排坐在一起的刘天良三人。
不久,梁红玉及五十余名将领匆匆入厅,她们乍见到刘天良三人及那张“兵力图”,不由骇然坐上各人的座位。
韩世忠沉声道:“本帅在半个多时辰前和宗护卫在蒜山渡口东北角一条梭舟上面瞧见此景!”说着,立即望向宗来。
宗来会意地双手一招,c在刘天良颈部及右腰胁间的那两g小荻杆便飞向他的手中,刘天良亦全身一震。
只见刘天良身子一震,立即转身跪地叩头,道:“元帅饶命!
属下被逼从事此事,尚祈恕罪!”
“哼!被逼?此二人是谁?”
“金军使者。”
宗来心中一动,忖道:“井泉难道是金方之人吗?”
立听韩世忠问道:“你受何逼迫?”
“属下及内人、家父家母不慎于去年端午中毒,每月若未服对方送来之药物,则绞疼若死,尚祈元帅念在属下……”
“你这个贪生怕死的鼠辈,该死!”
刘天良叩头道:“属下领罪,尚祈放过家父及家母!”
“哼!糊涂!难怪本帅一再吃败仗,原来是你在泄密,你知道有数十万人因你而亡吗?你还有脸为家人求饶吗?”
刘天良立即低头不语!
“你尚有多少同党?”
“这……”
“说!否则,株连九族!”
“是!属下愿列出名册!”
“宗来,让他写吧!”
宗来立即端着文房四宝到刘天良的面前。
刘天良拭去泪水及汗水,立即振笔疾书,没多久,他好似写“博士论文”般洋洋大观地写出百余个人名。
宗来便将名册交给韩世忠。
韩世忠越瞧越皱眉,因为,这百来人大部份是各阶级的j英,想不到居然全被刘天良所暗中控制。
“刘天良,你不会诬告别人吧?”
“禀元帅,他们的把柄完全被属下收藏在府中书柜夹层。”
“好!谭忠、齐云、胡天驹,尔三人速率人手擒人!”
立即有三位将领上前取走名册离去。
“刘天良,此二位使者在金国担任何职?”“一名担任水军副帅,一名不详!”
“水军副帅?刘天良,对方挺器重你哩!”
“属下该死!”
宗来低声道:“禀元帅,此二人可否交由属下私下问供?”
“好!你带走吧!”
宗来立即上前抓着那两人的后领回房。
他一回房,立即搜索那二人的衣物,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那两人的怀中分别藏有一封信指点宗来。
那两封信乃是洪珠所留,除了写明那两人的金人身份之外,其中一人尚是井泉四大使者之首完颜金龙。
洪珠表示她已经证实那四名使者皆是金人,因此,她判断井泉亦是金人,而且正配合金军骚扰南宋后方。
宗来恍然大悟了!
宗来咬牙切齿了!
洪珠建议宗来先废了此二人的功力,再予以扣押,俾供日后与井泉对质,宗来毫不犹豫地先在那两人的“气海x”各戳一下。
忽听房外远处通道传来脚步声,宗来一听是韩世忠及梁红玉的脚步声,他立即上前开门恭迎。
“宗来,有眉目吗?”
“请元帅及夫人瞧瞧这两封信。”
韩世忠夫妇瞧得神色大变,连呼厉害不已!
“宗来,幸亏有你,否则,南宋垮矣!”
“不敢当!”
突听梁红玉道:“元帅,此二人一失踪金军是否会令潜伏在此地之人前来杀他们,或者营救他们呢?”。
“会!就将此二人先隔离关人地牢吧!”
宗来接道:“元帅及夫人请放心!对方若有行动,内人定会来通知!”
韩世忠欣然道:“不错!宗来,何日安排本帅与尊夫人会面呢?”
“另择良机吧!”
“好!天快亮了,你歇会吧!天亮之后,便是一连串的问供,你别过问此事,你好好地歇息吧!”
“是!”
※※※※※※
夜深人静,宗来正在阅书,突听远处右侧墙角传来一声轻响,接着又是一人掠入墙中之轻响,他便徐徐地启窗及熄去烛火。
“来,我带江南八狂的老大盖昭旭来访!”
宗来便含笑退身。
不久,只听“唰唰”两声,两位军士掠入宗来的房中,立见右侧之人传音道:“来,盖前辈来访!”
宗来含笑拱手,道:“盖前辈,久违矣!”
左侧军士立即拱手,传音道:“冒昧来访,尚祈海涵!”
“请坐!左右房中皆无人,请直说无妨!”
三人一入座,洪丹便低声道:“来,盖前辈对你甚为钦服,你不妨以鲜血助他除去体中之毒。”
“好!另外七位前辈亦需要鲜血否?”
盖昭旭感激地点头道:“一并偏劳矣!”
宗来立即以指甲划破左腕,并将鲜血注入壶中。
盖昭旭望着激喷而出的鲜血,激动得双颊肌r连颤不已!
洪丹则流露出荣幸、欣喜,却又担心宗来失血过多的眼神!
宗来一直将壶装满鲜血,方始按腕止血。
盖昭旭激动地深深一揖,道:“大恩且容后报!”
宗来含笑道:“但愿在下能略尽绵薄之力!”
“谢谢!在下先行告辞!”说着,立即接壶掠出窗外。
洪丹取出一瓶药粉轻柔地擦抹宗来的伤口,同时柔情万千地问道:“来,你不要紧吧!”
“小意思,坐呀!”
洪丹靠坐在他的身旁,道:“来,你真令人佩服!”
“不敢当!丹,你混在此地,行动方便吗?譬如净身之事!”
“还好!至今尚未遭人怀疑!”
他轻抚她的右颊,道:“好妙的易容,你是如何混进来的?”
她吐气若兰地道:“我跟着使者趁夜潜入约定地点,那位副都督早已经准备一位身材与我相若的人在等我。”
“我一易妥容,那位军士即被杀死,我在那位副都督的掩护之下,顺利地待了三天,然后再暗中易容他人。”
“你为何又要暗中易容他人呢?”
“我为了脱离那位副都督的监视呀!江南八狂他们也是如此做呀!否则,他此番败泄身份,我们早就被扯出来啦!”
“嗯!高明!娘是如何导演这幕‘鼠辈现形记’的呢?”
“那位使者一直在动娘及我的主意,娘稍假词色,他便乐极生悲,这就是井泉败亡之预兆!”
“委屈娘矣!”
酒神(阴阳冕)帖吧
“别如此说!娘乐于为你做任何事!”
“她一定是为你着想,是吗?”她羞喜地点点头,立即靠入他的怀中。
他轻搂着她,道:“丹,留下来,好吗?”
“嗯!”
他欣喜地一挥掌,窗扉立即徐徐关上。
“丹,你的功力更b啦!”
“来,这一切完全出自你的赏赐呀!”
“丹,我好庆幸我助长你的功力喔!”
“来,你在指我协助你之事吗?”
“是呀!你们帮了我不少的忙哩!”
“理该如此!”
“若非你们在暗中协助,我难逃井泉之毒计。”
“井泉之毒计实在厉害!”
“邪不胜正,你们更厉害哩!”
“不敢当,全仗你之赐!”
“又来啦!该罚!”
她不由羞赧得全身一热!
宗来这个“副官”挺拉风的哩!不但自己陪着韩世忠夫妇住在元帅府中,他更有一间独立的院落。
平日三餐及漱洗皆有一位清秀的军士料理,他一睡觉,那位军士便回军营去歇息,g本干扰不了他!
所以,他才会大胆地留下洪丹。
洪丹早已经把此地的环境动态一清二楚,因此,宗来一开口,她便欣然留下来陪他!
郎有情,妹有意!
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房中立即春光旖旎!
“丹,你是女人中之女人!”
“来,你是男人中之男人。”
“丹!答应我一件事!如何?”
“说呀!”
“来世再和我结成夫妻!”
“嗯!我愿意!”
第十四回野地春光
“丹,该大展雄威了吧?”
她立即羞赧地点头。
采补绝技立即施展出来。
她眯眼笑了!
她欣慰了!
“丹!”
“来!我……我不会太放荡吧?”
“求之不得!欢迎之至!多多益善!”
她不由妩媚地—笑!“来,想知道我为何与盖昭旭来此地吗?”
“想!我一直很纳闷哩!”
“娘与我在蒜山古渡安排那幕奸人现形好戏之后,便吩咐我去找盖昭旭,因为,他们虽狂,却一向无大恶!
“我一找上盖昭旭,便和他过招,我连挫他三次之后,立即向他表明可以替他们解毒,不过,他们必须替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呀?”
“配合我除去其余的潜伏人员!”
“他答应啦?”
“他起初怀疑我是奉井泉之命令在试探他,所以迟迟不答,我便激他来和你见面,并且演出方才那一幕。”
“原来如此!看来他已经相信了哩!”
“不错!”
“我的血能解他的毒吗?”
“能!他和娘的慢x毒药皆一样!”
“太b了!听说他们笃守信诺,看来必可帮上忙哩!”
“不错!以他们的身手及经验,加上我及娘,一定可以除去那批人。”
“太好啦!我能帮上忙吗?”
“杀**焉用牛刀呢?”
“丹,你们在拼命,我却在逍遥,太不公平了吧?”
“来,若无你,娘和我岂有今日?何况,那些人皆是老奸巨滑之徒,你若c手,反而会惊走他们。”
“哇c!井泉实在有几把刷子,他居然弄来了这么多的家伙,若非娘和你,南宋一定垮定了!”
“这一切全是你的功劳,否则,若让他们下手,元帅不但没命,战船一定全毁,军士必然中毒丧命!”
“哇c!够恐怖!”
“来,金军即将攻击,我打算在这一、两天内除去那批潜伏人员及另外的三名使者,俾完全孤立井泉!”
“好点子!井泉目前在何处?”
“泰山附近!”
“他一定正在准备比武之事,所幸有此事缠着他,否则,若让他亲自来此地指挥,情况可就不一样啦!”
“是呀!娘也是如此说哩!”
“他是何来历呢?”
“听说他是金兀术的贴身人员之子,已在中原潜伏十余年,娘目前正在搜集证据,相信一定会有结果!”
“太好啦!只要除去他,我就高枕无忧啦!”
“我们一定可以如愿以偿的!”
“丹,我爱你!”
“来,我也爱你!”
“丹,此地处处危机,小心些!”
“我知道!”
“娘安好吧?”
“托福!娘安好!她说……”说着,她立即一阵羞赧。
“娘如何吩咐呢?”
“娘吩咐我似婢待主般侍候你!”
“不可!不可!”“来,我理该如此做!”
“不可!咱们是夫妻,又不是主仆!”
“若非有你,娘和我岂有今日,我该……”
“不!我不希望你们有这种心理!”
“我……”
“丹,咱们一直似眼前这样相处吧?”
“嗯!谢谢你!”
“丹,你令我怜煞!爱煞!”
“来,我永远是你的人!”
“丹!好丹妹!”
“来,能瞧见你如此乐,我真高兴!抱歉的是,为了大局,我必须施功、炼化,因此,暂时无法替你怀……怀子!”说着,她不由满脸通红!
他的心儿一荡,忙亲着她道:“丹,别介意!来日方长嘛!”
“不错!来日方长!机会甚多哩!”说着,立即热情地搂吻着。
足足地过了半个多时辰,两人才依依不舍地起来净身。
她穿妥戎服,又调息半个时辰方始离去。
他愉快地嘘口气,方始开窗歇息!
※※※※※※
由于对岸的金军大量集结战船及c练,原本已经紧张万分的镇江江面顿时有一触即发之势态。
接连三天,宗来皆陪着韩世忠到处巡视防务。
由于出了内奸,韩世忠重新部署兵力,因此,一直日以继夜地忙碌着,g本无暇再顾及其他的私事。
这天晚上戊中时分,宗来一踏入院中,便觉得房中的气氛怪怪的,他暗凛之余,立即刹身运功默察。
刹那间,他便听出房中有人,而且有八人,他不由暗凛!
他稍一思忖,立即传音道:“谁在房中?”
立听一缕清晰的传音道:“盖某率七位拜弟前来谢恩!”
宗来道:“请坐!”立即行去。
他一推开房门,便瞧见八位军土排成两排,面对房门下跪,他急忙躬身还礼,道:“不敢当!请起!请起!”
那八人恭敬地叩头之后,方始起身肃立。
宗来含笑问道:“八位前辈之毒已化解了吗?”
“是的!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不敢当!剑门一别,能再逢诸位前辈,喜哉!”
“恩公年轻有为,大宋幸甚!”
“不敢!盖某诸人除来谢恩之外,并且禀报喜讯,井泉派来此地的三十七名高手已经全部伏诛!”
“谢谢!谢谢!诸位辛苦啦!”
“不敢当!”“听前辈之语言,似乎身子略有不适……”
“不敢当!”
“听前辈之语音,似乎身子略有不适……”
“是的!吾八人皆负伤,那三十七人确实难缠,若非洪姑娘安排各个击破之策,恐怕无法顺利除去他们哩!”
“洪姑娘有否负伤?”
“没有!吾八人打算留在恩公身旁协助歼灭金军,尚祈恩准!”
“好呀!我明日就请示元帅,诸位今晚就在此地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