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高明的声音无处不在。
她挥出的那一剑造成的伤害深可见骨，钟高明应该在她动手的千钧一发之际从这具身体里逃了出来。
钟高明这人，看似温润如君子，实则狡猾如狐狸，所以在挥出一剑后她立刻释放三味真火将所有后路全部堵死！
这一次她倒要看看钟高明还能怎么逃！
“钟师叔，你该不会是想耗到三味真火自己熄灭吧？”沐九歌轻笑一声，“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原来钟师叔也会想啊……”
“人总得怀揣一丝希望……”钟高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沐九歌打断。
沐九歌道：“你还算是人？”
钟高明：“……”
火焰衬得沐九歌眼睛明亮，她像是坐在岸边垂钓的渔翁，丝毫不着急收网，而是在欣赏落入渔网的鱼在怎么挣扎。
“钟高明，用鲜血和人命堆积起来的长生，你当真用着问心无愧？”沐九歌道：“不巧有人同我说，人只有心怀负罪感才算是人，若连负罪感都没有，那只不过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这几百年间，你残害的生灵有多少恐怕连你自己都记不清了吧，我也信你早就没了负罪感，那你如今作为不人不鬼的东西，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沐九歌忽然笑了声：“该不会是觉得能熬到天道打开天道门，你能趁此机会进入天道门，脱胎换骨，临登仙位吧？”
钟高明眼神阴冷地看着沐九歌。
对方的这声嗤笑像是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而他就是要证明给所有人看，他钟高明才是沧溟神州第一个能飞升之人！
“可怜可笑啊……”沐九歌感慨道：“钟高明，你这一生当真是可笑之极，我要是你啊，早轮回转世去了，还留恋这人世间做什么？尽是些不尽人意的事。”
“不用激我。”钟高明道：“你的激将法对我没用。清月，除非你想跟我一直耗，耗到那些还活着的人死去，那我就奉陪到底！”
沐九歌顿时沉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