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怎么样?你这个问题还真的问住我了,我该怎样才能向你讨回那三年的牢狱之苦还有这条刀疤的仇恨呢?我得好好想想。”说罢他真的仔细冥想起来。
谢侨安沉声说道:“我俩的事我可以留下和你慢慢算,但是这个女孩和你没有任何冤仇,你让你的手下放她走吧。”
“哎哟那可不行,如果没有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孩给我当抵箭牌,我那几个手下怎么能是您谢局长的对手呢。”冯德晟装腔作势地皱眉道。
“那劳烦你请一个村子里的医生过来,这女孩中了蛇毒,必须得赶紧医治。”
“你说请就请么?谢侨安,我可一直记得当年你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我当时入狱时央求你再让我见一面我外地的太太,你可都是不答应的哦。”
“你到底想怎么样?”谢侨安气势突然弱了下来。
“你求我,而且,是像一条狗一样摇尾求我。”
“冯德晟,做人不要太过分!”
“呵呵,过分么,我只是在品尝复仇的滋味而已,谢侨安,我明白地告诉你,这滋味可真够爽啊。”他说完这话向左右使了一个眼色,两个男人立刻会意要把凌霄从他身边带走。
谢侨安伸手拦住这两人的动作,他深吸一口气,颀长的身影在落日的余晖中显得尤其愤慨而寂寥。终于,他缓缓开口,“我求你,求你救救这个女孩。”
“大声点啊,我听不见!”
“我求你,救救这个女孩!”谢侨安压抑着内心的愤怒终于吼了出来,刚毅的脸上看不见任何表情。
冯德晟终于满意地点点头,对其中一个手下说道:“把村口的那个秃头老头叫来,给他说这有人生病了,记住——只准他一个人来。”
一个彪形大汉点点头,往东面的村子深处跑去。
谢侨安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扶着凌霄低声问道:“霄霄,现在怎么样?”
凌霄虽然刚才陷入了半清醒半昏迷状态中,可还是隐约听出了现在场面的不对劲,似乎对方是一个谢侨安以前的死敌。她是知道谢侨安这个人的,当了几十年的警察,把自尊和骄傲看得比什么还重要,现在为了她低声下气地乞求对方,她觉得心里一阵难受,紧闭着眼睛,一滴眼泪却扑簌滚落了下来。
谢侨安以为她现在痛的说不出话来,顿时一阵着急,“霄霄,你现在还有哪儿不舒服?头还晕么?要不要喝水?”
凌霄无力地睁开眼睛,嘴角勉强扯出一丝苍白的笑容:“我没事,就是觉得好累。”
冯德晟这时候淡淡地开口:“谢局长,这是你的心上人么?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着急地为一个人。原来你也是有感情的啊,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只能与你的枪支还有警徽做伴呢。”
谢侨安看着他只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我们现在能进屋去谈么?这儿山风太大了。”
冯德晟脸上又挂满了虚假的笑容:“当然了,请,请!”
谢侨安抱着凌霄大步走了进去。
谁也不知道,刚刚冯德晟一句无意的话却落进了凌霄的心里。现在头靠在他健壮温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有力强健的心跳声,凌霄别过了头,眼里是一片朦胧水汽。
等了大约十分钟,先前离开的那个喽啰果然带着一个上了岁数头顶半秃的老人赶来。老人估计刚才是被他一路催来的,现在明显气喘如牛,布满皱纹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红润——这估计就是他们口中的说的那个秃头老头。
秃老头理顺气儿以后放下手里的药箱,坐在屋里的一张八仙椅上慢条斯理地问道:“这儿谁生病了啊?”
“你瞎啊,没见这边躺了一个姑娘么。”
谢侨安撇了一眼那个多话的手下,他一见他凌厉的眼神不禁吓得往后一缩。谢侨安上前有礼地说道:“劳烦老人家亲自来一趟了,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在这绝秀峰上腿被一条蛇给咬了一口,还请你给看看这中的是什么毒?”
秃老头见他说话还较有礼貌,稍有心安,道:“把她身子放平。”
谢侨安赶紧把凌霄放到了外屋里的一张竹床上。
他戴上了老花镜仔细研究这伤口,“什么时候咬伤的啊?”
“大约两个半小时前吧。”
“那条蛇是不是碧青湛绿的,细细的一条?”
“是。”凌霄忍着腿部的剧痛回了一句。
“没错了,看你这伤口溃烂的样子还有对那条蛇的描述,你应该是被这山上的竹叶青咬伤了。”
“竹叶青毒性大吗?”谢侨安赶紧问道。
“死不了人的,”秃老头瞅了他一眼阴阳怪调地回道,“待会我会叫孙子把我特制的解毒药给你们送过来。这山上常年遍地都是毒蛇,村子里几乎人人都会自配解药,被这种蛇咬伤算是你命大了。”
谢侨安连忙点头表示感谢。
秃老头不屑一顾,冷哼一声起身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