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思考得有点久,屋子里的安静得都能听到心跳的声音,宁行之站在一边也不敢妄动,心里各种猜测不断的辩驳,甚至想,若是留下,他真的能忍住不见那个人吗?
时间实在有点久了,床上的人似乎睡着了一般,安静的闭着眼睛,嘴巴微微的张开,就好像睡着之前,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
夜七敏锐的察觉到其中的蹊跷,走了过去,将手指放在她的脖颈处,眉头不由的锁了起来,然后声音低沉的道:“她去了。”
宁行之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是秦氏最后见到的人,此刻天都还没有大亮,院子里都没有多少走动的声音,想必大多数的人还在梦乡之中,“那,那我该怎么办?”
直觉,不管秦氏如何是走是留他最好都不要自己做主的好,这个戴银面具的人绝对不好惹,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件事情还没有做好决定,又有新的事情发生,就更不知道该如何决定了。
夜七静静的看着他,深邃的眸子就好像要将他整个人给看穿一般,好一会儿才问道:“你看起来并不难过?”
宁行之觉得自己这一天实在太倒霉了,为什么就多了那么一点好奇心呢?若是什么都不知道,大可以潇洒的离去,不得不解释道:“我,其实与秦——姨并不是很熟,就,就只是认识而已。”
两人见面的次数并不少,但并无半点交集,甚至可以说除了问安,他与秦氏还是第一次说话。
要说难过,他还真没有,但说不难过,会不会被打?“我,我其实也挺难过的。真的。”
夜七的眼睛就像是能将一切都看穿般,突然问道:“秦姨并不是赵宽的亲生母亲吧?”
宁行之吞了口口水,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与三哥或者秦氏又是什么关系。
暗暗的想,难道他不是皇帝的暗卫?还是在试探自己?还是有什么别的身份?
不需要他的回答,就好像能从他的表情中知道答案一般,夜七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开口对他道:“你先留下陪一陪秦姨,我去叫赵宽与方梨过来。”
不管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秦氏现在的情况肯定还是要通知两位的。
宁行之站在那里,看着床上闭目的秦氏,满脑子都是浆糊,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他的奶娘早就已经去世了,那时候他也不算小了,哭得很难受,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难过。
赵宽和方梨很快就过来了,两个人都衣衫不整的,连头发都没梳,听到消息就直接跑了过来。
其实这些天秦氏的身体垮得厉害,大夫早就束手无策了,这一天的到来方梨是有思想准备的,至少不是突然难以接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