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忘眉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双手捧腮嘟囔着:“没啥想法,每日都如常。”
“那梁小姐跟我出去转转?”
“去哪?”梁忘眉转头询问汪东,汪东笑着示意她跟上,梁忘眉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
原来汪东是带着梁忘眉来到了望月城新开的酒楼—青笺楼。这青笺楼和普通酒楼大不相同,楼内并无多少人,但在席上坐着的都是些衣着华贵的名门华士,想来这酒楼并不是为普通人喝酒寻乐的,而是给尊贵之人提供“方便”,而这所谓的“方便”想来也是普通人得不到的“方便”。
梁忘眉不解为何汪东带她来这酒楼,要喝酒寻乐去自家酒楼便是,何苦来这无趣的地方,这地方又不是他们这样热衷于寻欢作乐之徒喜好的。汪东却不以为然,慵懒的卧躺在飞来椅上,一手扶着脸,一手举杯吃酒,静静看着楼外人潮好不自在,梁忘眉对楼外风景毫无兴致,甚至对那一桌最爱吃的料理都兴致淡然,她的心里和脑里尽是那日红衣男子的模样,情窦初开的梁忘眉并不知道这种心情叫什么,只当是自己病了。
梁忘眉心情不爽,便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而在家蒙头大睡的灵鼠竟也感觉到头一阵阵犯晕恶心,原来是离自家主子太远再加上主子心情抑郁搞的契约生效,灵鼠无奈赶紧去寻主子,只不过自己现在这身形太过招摇,摇身一变变回了孩童模样,只不过这次耳朵和尾巴也变成了人的模样,只这一夜自己修为竟大为长进,灵鼠知道是什么缘故,但也并不多想,毕竟现在自己难受不已,赶紧趁梁家家仆们不注意出门寻梁忘眉。
而在酒楼上的梁忘眉吃酒正兴,不经意瞥见了街上一抹苍色,本是昏沉的梁忘眉瞬间清醒,那不正是那日的红衣男子吗。今日那男子换了一身苍色衣衫,素雅清姿。只见男子如此低调装扮在人流中走动,却也能夺人眼眸,见男子将要走远,梁忘眉心急如焚,若是现在走正路奔下楼那定是追不到男子了的,梁忘眉如此想着,心生一念,一脚踏上酒楼栏杆纵身跃下,一旁的汪东见状赶紧起身想拉,可哪还来得及,梁忘眉就在众人的惊呼下直直从酒楼上落下,汪东也不多想赶紧跟着梁忘眉跳下想要落地前将梁忘眉抱住。而在街上行走的男子听闻身边众人的喧哗停了下来,望向众人指着的方向,只见空中落下一人儿,男子赶紧飞身将落下的人儿接住,落地后仔细一看,这不是那日在梁府帮了自己一把的梁小姐吗,男子将梁忘眉扶住却闻到梁忘眉一身酒气,想来是在酒楼上吃醉了酒不经意摔下来了吧。
汪东落地,见陌生男子救了梁忘眉,心放下一大截,若是梁忘眉有什么好歹,别说池落时就是他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想着就将梁忘眉从陌生男子那扶了过来,并说道:“幸好有公子,若不是公子在这伸救援之手,我这小妹想是就算不丢了性命也要伤胳膊断腿了,本人汪东是这望月城寻月楼的少东家,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我定当大摆酒席宴请公子答谢救命之恩。”
男子瞥了一瞥汪东扶住梁忘眉肩膀的手,回答:“在下姓陈,名子冥,南湘人,初来望月城见人有难徒手之劳罢了,不必挂齿,既然姑娘无碍那在下便先行离开了。”说完陈子冥正欲离去。汪东正要作揖,梁忘眉闻陈子冥就要离开,直接推开汪东,一把抱住陈子冥:“娶我!”梁忘眉这话简直是惊世之言,街上看热闹的人听闻后指指点点,陈子冥见状羞红了脸,赶紧想推开梁忘眉,汪东也赶紧扯回梁忘眉:“陈家公子这可真是见笑了,我家小妹这吃醉了酒开始说胡话了,可别放在心上。”陈子冥赶紧作揖便要告辞,梁忘眉哪会如此放过陈子冥,推开汪东便冲向陈子冥一跃而起随机双手捧住陈子冥的脸往下拉,陈子冥见状也无奈随她低头,可又哪料梁忘眉又对着陈子冥低语了一句“娶我”后便用嘴直直亲了上去,说是亲其实算是啃也不为过,陈子冥哪会料到梁忘眉竟如此疯癫更是措手不及,而一旁的汪东更是惊诧,惊诧完更是窃喜,窃喜明天若是这丫头酒醒崩溃的模样定是好笑无比,而且这丫头似乎是对这陈公子上了心,要是自己帮她一下,也是不无趣之事,想着便拍扇敲定。陈子冥可不知汪东的腹黑小心思,陈子冥一心想把梁忘眉推开,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况且大街上如此多人在看热闹,这要是被梁家人知道误会他是个轻薄之人可怎么解释,于是向汪东投去求助的目光,汪东见状却不帮忙反而逗趣:“陈公子,我看我家小妹这是硬生生赖上你了呀,要不,你真把她给娶了?”陈子冥一听这话虽是惊慌失措但心里却又有些窃喜,要不,真娶了她?想着,陈子冥便向梁忘眉投去了认真思考中带着欢喜的目光。
陈子冥是局中人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可在一旁的汪东瞧得可是真真的,汪东见陈子冥看着梁忘眉时严肃中却又带着柔情的眼神就知道这事基本是成了。汪东赶紧一把拉回梁忘眉:“那陈公子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可是要择日聘礼上门,我家梁府你可知?定是知的吧,毕竟这整个望月城可就一个梁府!”说完汪东不等陈子冥反应过来,就拉着梁忘眉上了马车离去,徒留陈子冥一人呆呆在原地,等陈子冥反应过来正欲拒绝,汪东早已带着梁忘眉扬尘而去,而陈子冥也只能一人默默离去。而梁忘眉早已因酒劲上头沉睡过去,汪东看着在马车上毫无心机呼呼大睡的梁忘眉猜测明日梁忘眉酒醒之后的窘迫样就放肆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