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就散了罢,朕还要和解卿商讨永乐大典事宜,几位皆是国之栋梁,朝廷支柱,帮朕办好差事,固好江山,不然朕哪有脸面去见先皇。”
纪纲诸人称颂之言自不必谈。
出阁后,郑和先一步告辞离开。纪纲冷哼一声,道:“纪某靖难时便跟着陛下,出生入死无数才得了指挥使,他解缙一个狂傲之徒却青云直上,一人之下。”
陈瑛呵呵笑道:“纪大人何必置气,解缙大才,陛下怎会不爱?可惜啊,此人性格耿介,进谏不知变通,议论帝王家事,如此行事,登高跌重,纪大人且看他日后际遇。”
纪纲哼道:“别教他落到纪某手里。”
出宫向西,人群渐渐稠密,锦袍华服、宝马雕车数不胜数,自是到了应天府繁华地带,在街旁赫然立着一座大宅院,那便是锦衣卫都指挥使纪纲的住所,两匹宝马踏声而来,便是出宫的纪纲与魏无咎。
“为保陈天平安然无恙,陛下交由我处理,此人由云南沐府送出,再转由点苍派高手护送至京,你不日便去探查,见见为好。”纪纲说罢,领着魏无咎进了纪宅,这宅院从外看来也不过寻常富庶人家,但一过影壁便似换了天地,一路向内过了几进院子,但看那亭台楼阁与假山互为掩映,池塘小桥,花鸟鱼虫,无所不有,虽非金碧辉煌,却称得上移步换景,内造乾坤,极尽江南园林之能事。
魏无咎自然看得出这已超出一个锦衣卫都指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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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规格,却也知道纪纲自有方法隐瞒,暗叹道:“那解大人虽是内阁首辅,荣宠一时,却在朝中却没有根系,哪里如纪纲大人、陈瑛大人和郑赐大人这样,不入党争,互相照应,以至于可以手眼通天,也不知当今陛下知不知道。”纪纲自不知魏无咎心中琢磨甚么,但堂而皇之引人入府,自然是没什么可怕的。
至主厅外,纪纲哈哈笑道:“陈兄,纪某进宫面圣,怠慢了陈兄,请不要怪罪。”魏无咎仔细打量厅内坐于客座的三人,但见为首一个衣着富贵,身量略低,神态有几分惶惶之意,其旁站着的两人穿着同样蓝罩白里的长袍,衣边绣着滚浪纹,各负一柄宝剑,左边的年纪与魏无咎相差无几,身材匀称,细眉窄目,右边的年轻些,宽肩细腰,浓眉虎目,皆是英侠模样,心中暗道:“传言点苍派始于宋朝,为大理段氏所创,入派时便要改名赐姓。二十年前门派失势,段如松,段棋兰结为夫妻,段如松又成了掌门,此次想来是为门派寻条出路。”。那为首的自是陈天平了,但听他回道:“纪兄哪里话,天平日后还要多多叨扰,在此先谢过了。”
纪纲与几人分主客坐定,问道:“纪某听闻点苍派段如松掌门座下有‘凝云霜月,沧浪濯缨’八位得意弟子,不知两位是?”
陈天平神态谦谨,道:“正是段凝与段云两位少侠,这一路上若非二位护佑,天平命途难测。”说罢,轻叹口气。那段凝与段云行了一礼,段凝道:“敝派受沐王府之请护卫陈大人轻装入京,兵刃不敢离身,如有冒犯大人之处,还望宽宥则个。”
“不妨事,本府并非宫城禁地,府中又多是魏千户这般的高手,无须烦忧。”纪纲随即续道:“魏千户不日便赴安南,胡氏篡逆一案,朝廷一定帮你陈家讨回公道。”
陈天平取出一方帕子,悄声垂泪:“胡氏阴险毒辣,如今安南全境已落入他手,陈家只我一人逃出。天平自家冤屈事小,大明朝廷岂能为这等小人瞒骗事大,胡氏窃据上位,欺骗天子,此等行径,让大明朝廷威严何存,每念及此,天平只恨......只恨力不能及。”
纪纲面容一肃,道:“陈兄放心,胡氏宵小既行悖逆之举,如不醒悟,朝廷兵马必南下平叛,在此之前,陈兄只在本府好生住着。”待陈天平一番谢辞后,纪纲眉眼一转,向点苍派二人道:“两位大侠难得北上一行,不领略领略风光怎么行,陈兄在此住着,两位大可安心。”
段凝颔首,道:“家师曾有吩咐,待此事了,在下与师弟二人正要拜访诸派高人。”
“如今四海升平,朝廷有意推出一武林盟主,今日一睹两位英姿,想必段掌门风采更甚,本官本想向朝廷推举,只是点苍派地处南疆,过于偏远,唉,可惜可惜。”纪纲以手遮目,作叹惋状。
段凝本欲客套,段云却先高声道:“既是武林盟主,自然是以武功分高下,哪里有僻远之说,如今的少林武当担得起朝廷的重任吗?”
段凝闻言忙呵斥道:“云师弟不得无礼!”纪纲摆手道:“无妨,云大侠说得不无道理,朝廷虽有意推举,但到底是武林中的事,合该以武论高低。听云大侠此言,莫非自信能拔得头筹?”
段云道:“点苍派剑法变化无穷,飘忽难测,只是地处南疆,向来无甚交往,敝派虽不敢说必拔头筹,却正是与诸家一较高下的机会。”段凝虽皱着眉头,此时却并未阻拦,想来心中也做此想法。
纪纲哈哈一笑,道:“魏千户平日喜好与同僚比武,云大侠不如赐教一番,也叫本官开开眼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