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眼睛——一只布满月表的血色竖眼。
这竖眼仿佛直接贴在了目镜的另一头，灰白为底，瞳孔血红，内部的一根根血管肿胀凸起，渗出恶心的黄色脓液。
这惊悚的画面吓得他毛骨悚然，腿上一软，跌倒在地，却发现了更可怕的一幕。
此刻他仿佛脱离地球，进入了外太空，周身一片虚无死寂，视野被一轮清冷的月亮占据，巨大的竖眼毫无感情的俯视着他。
声音在真空中是无法传播的，但他却清晰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响亮，最后竟如引擎轰鸣。
他颤抖着低下头，看见了可怕的一幕——心脏在胸腔中震颤，将左侧胸膛顶的不断凸起，表面的肌肉组织变得透明，肉眼可见内部的血管、骨骼还有心脏。
他不敢再看，抬起头，恰巧与竖眼的血瞳对视。
“噗嗤”一声，犹如踩爆毛毛虫时发出的爆浆声。
他的双眼爆开，只留下两个布满烂肉和血污的空洞。
“啊——！”他痛苦的跪在地上，捂着双眼，腥臭乌黑的鲜血很快淌满地面。
半分钟不到，惨叫声终止，剧烈的疼痛使他昏死过去。
他也回到了观测站里。
此刻，本来晴朗的夜空忽然出现重重乌云，将月亮一层又一层的挡在后面。
雷鸣炸响，暴雨倾盆而至。
不知过了多久，他恢复了意识，从血泊中爬起。
他那本该空荡荡的眼眶完好如初，只是眼眸中多了对瞳孔。
地上的鲜血还没有干涸，如倒放一般回流进他的体内。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一反常态的狂笑起来，状似癫狂，身体都随之抖动，“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将成为最伟大的天文学家，所有人都要赞美我们！”
他抬起头，朝着月亮的方向做出张开怀抱的姿势：“感谢您予我新生——伟大的原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