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宣说:“她不仅和边鼎杰连环杀人案有关系,我们怀疑她还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第二条罪更重要一些,而且所有不利证据都指向季秋杀人藏尸的事实。而且指正她的人是她亲生妈妈,我们恐怕不抓她都不行。”
季老师绝对不是这种人!
她能为了一个孩子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她怎么可能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绝对不可能!”我掀开被子,把手上插着的软管拔下来,“柳时鑫你带我去见她,我要以律师的身份保释她。”
“小末……你现在没有权利保释她……”柳时鑫一脸尴尬。
“为什么?”我拧着眉头看他,难道现在连去看季老师都不行了么?她只是嫌疑犯,干嘛弄得跟等候死刑一样?
全屋的人一阵沉默,最后还是苏潜开口对我说:“小末,你涉嫌泄露客户数据,违法侵害商业秘密,已经被停职查看了。”
“我?泄露客户数据?违法侵害商业秘密?”我傻在原地,听着这个根本不算是笑话的笑话:“苏潜,你骗我的吧?怎么我才睡了一觉,你就跟柳时鑫一样喜欢逗我了?”
“我没和你开玩笑。”苏潜沉着一张脸,“是昨天的事,你涉嫌泄露万坤集团的商业秘密,违法出售昊天律师事务所的客户资料,现在已经在检察院立案了,只不过因为你还在昏迷,才没有被传唤到庭。”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看着他们悲悯的目光,说不出的眩晕。
倒在病床上,我似乎已经有些麻木。
好像我昏睡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不对了。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有侵犯商业秘密的行为?怎么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泄露过昊天律师事务所的客户资料?
我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始终不想出来面对那么多的人。眼泪不停的流,委屈的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会落到我的头上?
我听见人们陆陆续续出了病房的声音,什么人把灯关了,只余下我身边一侧的小灯照亮。露出脑袋大口呼吸着空气,可心里还是无法释怀。
“好些了么?”
抬起头,看见苏潜仍然在我床前坐着,我本能的将被子蒙到自己的头上。这一次他没有由着我的,伸出手把我头上的被子掀开,轻声对我说:“小末,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苏潜,我现在是侵犯你爸爸公司商业秘密的嫌疑犯了。”我苦着一张脸,“即使是这样你还要陪着我?”
“为什么不陪你?”苏潜却很平淡的说:“你又没有做过。”
一句话,让我感动良久。
苏潜那么的信任我,一点都不曾怀疑过我。
“呵呵,恐怕除了你,没人会信我了。”我闭上眼睛,几乎能想到我的未来。吊销律师执照,或者还会进去一两年。我是律师,我比谁都清楚后果。
“不是只有我相信你。”苏潜笃定的对我说,“丁宣孙瑾他们,舒丁那边,杨涛那里,还有李部长他们整个法律事务部全体成员,乃至我爸爸,他们都相信你绝对没有做出窃取商业秘密和泄露客户资料的事。”
我有些不敢置信:“你骗我……”
“不,我没有骗你。”苏潜认真的对我说,“你对所有人都那么真诚,毫无城府。所以我们都相信你,哪怕所有不利证据都指向你,不到最后一刻确定你真的有罪,我们都会相信你。”
听着他的话,我忍不住流下眼泪。
苏潜把我搂在怀里,让我在他肩膀上尽情的哭。
我没有哭出声,可是好难过好难过,心脏就像被人撕裂了那么疼。
我的舒冬在巴黎,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苏潜,我好想舒冬啊……”我不停地抽噎,就像个未经世事的孩子。
苏潜摸着我的头发,轻轻的拍打着我的后背,低声耳语:“舒冬很快就会回来的,这里有我陪你,我提舒冬保护你,有我照顾你。”
我只是哭,说不出话来。
苏潜低声说:“小末,别哭,我守着你,好不好?”
哭着哭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一早,我办好了出院手续,坐着苏潜的车直奔检察院。
他边开车边看我的左手,好像他一个不留神,我的手就会飞了似的。
我朝他笑了笑,可是已经没了往日的活力。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不知道是哪位大师说的话,怎么就那么灵验?
说来也是巧,负责我这件案子的人是徐哲,他看见我倒是挺意外的:“什么时候醒的?”
“昨天。”我抿了抿唇,在想自己会不会马上被拘留。
徐哲顿了顿,显然是有些为难。
我是律师,我很清楚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徐检察官,您直说吧,是拘留还是怎么?”
徐哲没想到我这么直白,不过他也没有为难我的意思,跟我说:“白队那里说会给我一个交代,可我也不能不按程序办事。”
“嗯,我明白。”点点头,微微苦笑,没想到我如今也会落得如此田地。
徐哲却突然说:“你要保证自己随传随到,记住这件事对你很重要。如果你有证据能自己是清白的,一定要配合我们尽力取证。记住我说的话了么?”
我傻在原地,忍不住问他:“徐检,这么说我不用被拘留?”
“嗯,你应该谢谢杨涛和白秋他们,后事他们都处理好了,只差取证。”徐哲收拾了一下手边的案卷,“回去吧,我听丁宣说你和歹徒搏斗受了伤。呵呵,这年头的丫头,都厉害着呢。”
听了徐哲这一席话,我心里久久无法平静。
在我对自己的前途迷茫的时候,为我处理了所有后顾之忧的,竟然是他们。
苏潜拉住我的手,像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