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地推开门,直奔向皇甫月娥的卧房。
然后,便看见还穿着一身月白亵衣的皇甫月娥正对着一面铜镜梳理散乱的发髻。
兴奋地叫声阿妈,便也好似乳燕归巢似的扑进皇甫月娥的怀中。闻着让他心安的栀子花香,像去除了一天的疲惫。
宠溺地摸了摸皇甫阡陌的面颊,嗔怪道:“还知道要阿妈呀!这么久不回家,是长大了。”
皇甫阡陌看了看皇甫月娥含笑的凤眼,永远都是记忆中那么温柔,那么慈爱,忍不住像儿时一般,依偎在皇甫月娥的怀里,邀功似地向皇甫月娥说:“阿妈!阿陌可厉害了!昨天打了一只好大的猎物!”这真是像极了小孩向母亲炫耀,讨要夸奖一样。
“嗯,我的阿陌最厉害了。”皇甫月娥带着温柔的笑,毫不吝啬她的夸奖,满足皇甫阡陌小小愿望。
这下皇甫阡陌的开心都掩抑不住了,眉梢抑制不住扬起,还带着点孩子气,先前在外面成熟,稳重的样子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像对未来畅想一样,皇甫阡陌掰着手指,自矜地说:“那只虎的花纹可漂亮!等明天我把它卖了,交了税。再买好多胭脂水粉,漂亮首饰,漂亮衣服给阿妈!还买很多阿竹阿兰喜欢的玩具!到时候,我们不光要盖新房子,还要盖更大的!更漂亮的!好不好!”
听着皇甫阡陌显得幼稚的话语,皇甫月娥既欣慰,又有些难受。毕竟,皇甫阡陌才十二岁,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龄,却是成天忙着供养家里。
看着皇甫阡陌骄傲的样子,皇甫月娥搂着他的肩膀,调侃道:“谁前天和阿妈说,他长大了?现在又在撒娇,还是个小孩子。”
在皇甫月娥怀中扭着,皇甫阡陌再没有少年当家的样子,不复成熟,还是小时候的天真无邪。期待地问道:“那阿妈是觉得阿陌长大好,还是没长大好?”
皇甫月娥笑得温柔,放纵说道:“都好,只要是阿妈的阿陌就是最好的。”
……
皇甫阡陌在午间剥下了虎皮,洗干净。挂在河边,任山间的风吹了一整夜。
第二天,皇甫阡陌换上一身很干净,月白色的束身长袍,襟袖、领口,还有金线绣成的华贵纹路。讲心里话,他其实不喜欢月白色,却喜欢如阳光般温和的淡金色。但这衣服是皇甫月娥执意为他缝制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皇甫月娥对这么一件对于小户人家来说,显得很奢华的衣服那么坚持。
但皇甫阡陌还是常穿月白色的衣服,因为皇甫月娥喜欢。
换上衣服,拿了块素白色的布包了个大包袱,装着的是虎妖宽大的毛皮,结果因为包袱太大了,皇甫阡陌背着也不方便,只好用禹王槊作扁担,将包袱挑在槊上,告别皇甫月娥,向着县城里去了。
挑着近路,避开官道,走了二三十里路,一座不大不小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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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帘。
两个手持长戈,一身板甲的城卫兵在城门口站岗。
城头也只有三三两两的城卫兵持弓拿枪,却一点正形都没有。喝酒的有,耍钱的也有,都是太平日子过惯了,是些老爷兵了。
城门口很热闹,熙熙攘壤的人群在城门口聚集,排队进城。他们大多背着包推着小车,偶尔可以从露出的一面,可以看出是些山货和手工的玩意儿。应该都是附近乡镇的,来平城卖东西的吧!
皇甫阡陌也排着队,却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无论是清秀的面庞,少年的朝气,还是身上穿着轻奢的金绣白袍,肩上扛的禹王槊,挑着的大包袱。这些出人意料的搭配,却是很引人注目。
随着人流,皇甫阡陌进了城。相对热闹繁华的平城,却在他眼中显得稀疏平常。毕竟,曾见过更加繁华的城池,就不会因为小地方而惊讶。
可挤进了街道,却有些不知所措了。因为那些有经验的摊贩都与那些店铺,居户商量好了的,都有固定的位置在人家门口摆摊,可皇甫阡陌哪知道这么多?
所以在一群老练的摊主面前,他只能眼看着他们麻利的摆摊,吆喝商队和顾客。
此时,皇甫阡陌心中暗自懊悔,早知道把张叔带过来了,他可专帮村里人卖皮货,肯定有门路。
斜对面的一个商铺,款款走出一个三十上下年纪,妆容明艳、饱含风情的妇人。此刻,倚靠在雕花的店门旁。酒红的马面裙,上身一件嫩黄的襦衣,搭一件素黑的小袄。美眸偶有迷离,妩媚天成。多少男人看了走不动道。
忽的一招手,店里便走出了几个伙计。很是拘束地听着这位美妇的耳语,然后敬畏地点头。
随后,便恶狠狠的冲向那几个在店门口摆摊的小贩,驱赶他们走开。有走得慢的,还挨上了几拳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