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儿双手抱胸靠在窗台上含笑不语,孙玉莲捡起企划书又翻看了一遍,依旧是难以理解。
同时在全市范围里开设五十间房屋中介服务部,对于成熟的中介公司都是一件冒险的决定,偏偏纳兰他们的企划是首批在本市开设五十家,紧跟着要在周边卫星城市跟进五十家。
不是商场白丁的孙玉莲自然看得出其中的风险,店面投资虽然已经不少了,却不是风险的主要点,进入陌生领域,业务一旦打不开,日常经费会象溃坝的水库,滚滚奔流,最终留下干枯的水库库底。
“别人做不到,不代表纳兰他们做不到。”轻声说着,曹秀秀眼神有些迷茫。
“他们怎么做到?!”孙玉莲紧追着问道。
曹秀秀走过来捡起企划书,坐在了母亲身旁。
抖了抖手里的文件,“按说这样的公司文件我不应该给公司决策层以外的人看,更不应该给外人阅览。
这也是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但是,呵呵!纳兰他们搞的东西本身就不是别人可以模仿的,我给您看过,也不会向他们隐瞒。
妈你听完我的解释,还请您帮着提提意见。”
再次翻开了封页,曹秀秀轻声的解说着;
“。。。。。。。。。。。
别人遇到的瓶颈,他们没有,资源在他们手里,人员也不缺少。。。。。。。
鸿轩分布在全市种类繁杂的商铺,有着各自的人脉小圈子,单独衡量价值有限。。。
人,呵呵!口碑就是人,跟着他们富裕起来的就是榜样,求贤若渴,招引同业,用得着吗!?
。。。。。。房地产庞大的刚性需求就是市场,房地产公司和最终的购房者之间缺失的联系,就是一条需要弥补的商业管通,。。。。。。。
品牌效益,先入主的品牌必然有优势,。。。。。。
一旦完成了他们这份企划,不起眼的小公司,会成为卡着大公司喉咙的一只手,利润率会和销售总量同时提升。。。”
孙玉莲苦笑道;“真是两个鬼精灵,哎!老了,秀秀是不是考虑考虑回总公司把我手里的工作接过去。”
曹秀秀笑着摇头;“妈!你又想多了,他们做的事情从来就不是能够简单复制的,都和他们比,哼!”
叹了口气,曹秀秀接着说道;
“会把心里的骄傲都比没了。
反正我是看着他们折腾,自己干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不比,就不会灰心丧气,没了斗志。”
孙玉莲眨了眨眼,竟越发觉得有趣,“也是一大笔投入,资金方面秀秀能不能参与一部分。”
纳兰哥仨能够参与槐树村项目成为大股东,其中有曹秀秀付出的功劳。
资本运作正是纳兰和萧鸿轩的弱项。
钓客食府抵押给银行,勾引酒廊抵押给银行,几个大店也向银行申请了贷款。
数千万的资金都是曹秀秀跑来的银行贷款。
如今的纳兰哥仨其实都是负翁,前期的银行贷款尚未还完。
“槐树村的项目是他们提前做了一半放弃的项目,整个规划本身就不完善,是被白书记逼着他们在干。
像这样俩人闷头从调研开始都做了一年多的企划,我不问都知道他们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如果他们不开口要求,有资金也投不进去。”
曹秀秀说话时的神情有些落寞,拿到的这份企划书终究是个简洁版本,只有大体框架,具体实施细则的精细版,还只有那兄弟仨人清楚。
孙玉莲也不纠结在能否参与其中,终归只要有融资的口子,就少不了女儿的一份子,虽说是女儿是以私人的名义投资,肉总是在锅里了。
“这次没说要谁来顶在前面。”
孙玉莲有这一问也不奇怪,时至今日萧鸿轩和小黑子俩人都没有在任何一个公司确认一个正经股东的身份,这仨人的金钱关系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除去纳兰顶着钓客食府餐饮有限公司这一块,别的项目都是安排给了别人出任法人。
“听鸿轩和纳兰的意思,想要把小黑子从槐树村撤出来,房屋中介公司会让小黑子充当法人。
实际业务也由小黑子掌控,似乎有意把这个公司长久的交到小黑子手里。
小黑子家的运输公司去年又亏损了,如今物流市场竞争太激烈,有点钱就能买辆车,运力大于市场需求,盈利空间太狭小了。”
“哦!”孙玉莲不解的问道;
“谁大谁小他们也分不清吗?一边是眼看着就成熟稳定上了规模,另一边还在筹备的小公司。
把小黑子撤回来,是他俩谁要顶上去吗!?”
曹秀秀摇了摇头,也蹙起了眉头。
纳兰他们的有些想法曹秀秀并不认可,只是这几年习惯了自己反对无效,坐在一起的时候摊开了把自己的意见说出来,至于是否会被接纳,曹秀秀已经不在事后多想。
就象对待槐树村项目,只是在他们几个人极小的范围之间商讨,大方向却已经定死了。
钓客食府有限公司会卖掉一部分槐树村休闲旅游公司的股份,具体多少,以偿付银行贷款以及这两年的利息为标准。缩减了股权的钓客食府有限公司,会提议股东大会撤销居墨涵的总经理,以后只会以小股东的身份享受公司红利,而不会派出代表参与公司实际运作。
钓客食府餐饮有限公司明面上的主人只有一人,纳兰。曹秀秀内心里有过一个愿望,要帮着纳兰把槐树村有限公司推动上市。让实际控股股东纳兰成为名利双收的时代骄子。
这个计划一直就没能说给纳兰听!
坐在母亲身边,曹秀秀感到心里有些委屈!没了说话的兴致。
“姐,电话!”曹斌手里举着手机推开了房门。
曹秀秀一面把企划书锁进书桌抽屉,一面问道:“是谁。”
“周蜜。”
“嗯!”知道到是周蜜打来的电话,曹秀秀的动作越发从容。
这两年的时间,要说变化最大的身边伙伴,便是周密了。
去年才生了个漂亮女儿的周蜜,蜕尽了青春少女的青葱生涩,从里到外象尽含秋华的圆润饱满。
谁又能想到呢!洋溢着恢弘大气,落落大方的女子,曾是性子刁蛮的周蜜。
只是曹秀秀依旧不喜欢周蜜,这种情绪自然不会在人前显露,此时在家里,却不会刻意隐藏。
慢悠悠的接过了弟弟手里的电话,曹秀秀调整好了情绪,柔声问道;“周蜜有事吗!?”
“我没事,是谢莹有事。”
“谢莹?”曹秀秀皱起了眉头,若是论起和谢莹关系亲疏,自问还是自己更近,谢莹有事也是先和自己商量才对。
“对,是谢莹。
秀秀,萧老三同意今年举办年会。”
曹秀秀有点跟不上周蜜跳跃式的思维。随口说道;“嗯!怎么会呢?”
“因为有个他们哥仨都惹不起的人要求今年必须办一场盛大的年会。”
周密的声音透着兴奋。
“是谢莹要办年会!”曹秀秀的思维恢复了正常状态。
能让桀骜不驯的萧鸿轩低头的人,能让骄傲到了骨子里的纳兰忍着不快的人,能让混不吝的小黑子乖乖闭嘴的人,只有一个,就是谢莹。
因为萧鸿轩对谢莹的迁从来就是毫无原则可言。
“谢莹在找前年组织年会的人帮她,,,,,,,”
曹秀秀渐渐听不清耳机里的声音,自己这个素来不好热闹的好闺蜜陡然间要张罗一场大热闹,还追求极尽奢华,更是和谢莹朴素的习惯迥异,其中发生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