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时兴起,才有了现在的困惑。”
萧鸿轩收回视线,看向两个好兄弟,抿嘴一笑。
“难得有你俩憨货,能认可我的想法。”
举杯和兄弟碰了,三人开心笑着。
“钓客食府和所有餐饮店一样都是估税。
也就是按着营业面积和摆放的餐桌数量,估算税额。”
一缕额发随着低头,遮着半边脸,隐藏了面上的表情,萧鸿轩似乎在自言自语,诉说着。
“不公平!钓客食府的收入和税收严重不符。
和谁说?税务局吗!说不得,说了就会成了同业的冤家,因为结果很清楚,税务局只会一刀切,把所有餐饮店的税负统一提高。”
萧鸿轩低沉缓慢的语声象洒落的星光,碎,断断续续。
“最初只是拿出了我们自己计算出的税额差,直接投放在帮助周围的孤寡老人和救助孤儿上面。
后来,越来越难以安心。
金钱的价值最大化,不在奢华的享乐,而是在给最困苦的人,提供了最低的生存需求。
属于我们哥仨的钓客食府很赚钱!
我们把属于自己的劳动所得,用到了我们认为最对的地方。”
说着话萧鸿轩张开手臂,纳兰和小黑子同时伸手和萧鸿轩的手臂搭在了一起。
“这些年来,钓客食府一半的利润都被我送了出去!”
“挺好的!”小黑乐呵呵说道。
纳兰无声的攥紧了萧鸿轩的手臂。
萧鸿轩摇着头,含笑左右看着两个好兄弟,收回了张开的手臂,敛起了笑容,语调陡然变得冷厉。
“善心要问个缘由,还有啥意思!
以直报怨,呵呵,我们哥仨做的这些事,他娘的是为了好德行的名声吗?
人心呀!最是不能去试探。
还是我来吧!”
面容苦涩,摇着头,抖着手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萧鸿轩和纳兰平时都不贪酒,酒量却都不错,喝个一斤八两的也没事。
可此刻的萧鸿轩,两杯酒,三四两,已经醉态盎然。
站在矮墙那边的谢莹也察觉到丈夫的失常,绕出院门来到隔壁院子,手搭在萧鸿轩肩头,柔声问道;
“你要给谁打电话!?”
眯着醉眼,萧鸿轩托着手机,正在恼火显示屏上的字乱跳个不停,闻声把手里的手机递给了谢莹。
“我要找红军,交待几句话。”
谢莹拨通了冯红军的手机,把手机递回萧鸿轩手里。
“红军,不要等明天,你现在就想办法把消息传出去,一定要统一口径。
取消赠与牛家村养老院老人们今年新衣的决定是我做出来的。
嗯!不光是今年,从今往后,都不许和牛家村有一点关联。
不光是养老院的老人,只要是牛家村的人,鸿居公司,钓客食府,勾引酒廊,所有我萧鸿轩控制的企业,绝不用一个牛家村的人。”
萧鸿轩冲着话筒,语气坚决,掷地有声。
挂断了电话,瞬间变得颓废不堪。
扯着谢莹的手,缓缓站起身,身子乱摆着,哧哧傻笑着。
“莹莹,咱们去看海,好吗!?
呵呵,面向大海春暖花开!”
话音未落,陡然间就在谢莹惊愕目光里软瘫在地。
“鸿轩!”谢莹惊叫声划过小院里的人们耳畔,也被有心人送到了远方。
京城白安东家,守在打开了免提的电话旁,欧阳静听到来自遥远的海南岛上谢莹的惊呼,瞬间泪水迷茫了双眼。
林梓潼心痛把揽女儿揽在怀里。
沉默多日的萧鸿轩突然向远在古城的冯红军发出的这个决定,和明日便要回到古城的母女二人关系紧密。
断绝捐赠牛家村养老院的决定来自于谁,就此被盖棺定论。
做为鸿居公司法人欧阳静,事件中的一方,就此便被摘离出来。
房门紧闭的谢莹家书房里,小几边,听着小几上打开了免提的手机传来的远方的话语声,白安东喝着茶,得意的轻轻拍着大腿。
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
客厅里,耳朵紧贴着手机的曹秀秀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