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旦白安东受到了伤害。
乡,区,市,甚至省一级,都是一件恶性事件。
便是白安东自己不想处分各级的主管,整个机制启动了,就不由个人意愿,牵连的各级领导会是极为众多。
付云河这个区长,绝不可能置身事外。
惊惧,疑惑,渺然间又有一缕明光。
付云河紧蹙着眉头,话语却透着舒缓亲切;
“呵呵!曹总暂时进不来,这样吧!约个时间,我把工作的事处理完了,请曹总喝茶。”
曹秀秀眨着眼,“好呀!大区长开了口,我肯定随时奉陪。
纳兰今早陪着伯母去了海南,把钓客食府丢给了我,区长大人今天随时来钓客食府都行。
钓客食府的茶不算好,区长大人对付着喝点。”
小黑子开着载满了壮汉的越野车,总算是开到了鸿居公司大门外。
踩着坍塌的大门,一张黑脸阴沉的结了冰,进了正屋,见两级政府的领导都在,矮壮的牛村长像是被抽了筋,弓腰塌背垂着头,怏怏的立在坐着的人中间。
小黑子一把甩开了上来拉住他胳膊的冯红军,哧哧的冷笑着,和付云河,段彬拱手致意。
翻过了身,眉毛竖挑,上眼皮哆嗦着,盯着牛村长,嘴里甜腻腻的问了声好;
“老牛,呵呵,你好呀!!”
起先冯红军租用牛村闲置院落的时候,本地通的小黑子跟着来办的手续,和牛村长还喝了场酒。
牛村长也就知道了鸿居公司年轻漂亮的女老板身后有着小黑子这号混不吝的人物,向鸿居公司提条件的时候,有意的抬了抬价码,存心等着小黑子替鸿居公司出头,自己给小黑子个面子,八个人折一半,只要四个人入了公司,拿份闲钱。
哪里想得到,霸横的小黑子却是最后一个赶来。
向前计划的种种,和眼前的现实差了十万八千里。
见牛村长从兜里掏出烟,小黑子客气的摆着手,嘴里的话说的越发亲切;
“牛哥不用客气,有领导在这,看来你们是有公事要谈,我家妹子静静出去休假,我呢来这就是帮她看一眼,顺便问牛哥一句话。”
小黑子牙咬得咯咯响,合着一脸的假笑,腻人的话语,听得已是蒙了头的牛村长心直抽抽。
乡长也好,区长也罢。是个官员解决今天的问题,都要讲道理,遵照国法制度,大不了就是把自己的村长撤了。
可这小黑子却不一样,啥手段都使得出来,要是结了死仇,谁也预想不到会受到怎么样的报复。
“咱妹子的公司欠没欠村里租房的钱?”
牛村长不想回答,却架不住小黑子要杀人的目光,嗫嗫唯唯答道;“没欠。”
小黑子呵呵笑着,从兜里掏出钱包,抽出了三张百元大钞,递向牛村长。
牛村长一愣神,小黑子见他不接钱,从钱夹里又抽了两张大钞,和在一起递了过去;
“刚才进村的时候,不小心把车开到了农田里,我也搞不清是谁家的田地,只好麻烦牛哥帮着把钱赔给田地的主人。”
听了小黑子的解释,牛村长接过了五百块钱。
小黑子笑的古古怪怪,拧身看着付云河和段彬;
“两位领导,我损坏村民田地,该赔的钱已经赔了。
您二位正好做个见证。
咱妹子公司一不犯法,二不欠钱;无缘无故被人砸塌了大门,遭了打砸抢,严重影响了公司正常运营。
比起我开车压了农田庄稼,这事要评定损失就不是一时半刻。
谁也不能在随时会被人砸烂家门的地方安心开公司。
牛村长既然要赶鸿居公司离开,我们惹不起,只好躲着走。
公司还有工程要赶,您二位领导看是不是先让公司员工带着设备去工地,不然的话,甲方要是按合同要求鸿居公司赔偿,这三百万的违约金该是谁来出呢!?
牛哥你是卖房还是卖老婆女儿来赔这笔钱!?”
手里攥着五张新崭崭的百元大钞,牛村长那里还能分辨出小黑子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两条腿抖出两道波浪,哀求的眼神在段彬和付云河脸上转来转去。
付云河心里暗自赞叹!
萧鸿轩,纳兰,小黑子这哥仨就没一个简单的。
谁说小黑子是摊上了两个好哥们才混的风生水起!?
终归是平日里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上下级关系,段彬暗暗抽着冷气,目光也是带着祈求,看着阴沉着脸不言不语的付云河。
付云河结冰了的脸化作满面春风,笑呵呵的起身走到小黑子身边;
“居总,刚刚我和曹总通了话。”
嘴里说着,眼角冲着小黑子递了个暧昧的眼神。
“。。。。。您看这样行吗!
进工地的设备马上装车,尽可能赶上合同约定的时间。
现场我和段乡长都亲眼看到了,事发时,正巧段乡长来村里调研,既时制止了牛村长,
当然,这件事不会不了了之,乡里,区里都会组织人员调查,也定会给鸿居公司一个满意的答复。”
小黑子用力的握了握付云河伸过来的手,嬉笑着,说道;
“我这可是相信您付区长,才帮着说服受了惊吓的工人们赶工。
回头有了结果,您也不用跟我说,我就一帮朋友忙的,有啥你跟鸿居公司的正主,欧阳董事长解释去。”
付云河亲昵的拍拍小黑子的手臂;
“还是要居总帮着多说说好话!”
身子侧着拧转,手一伸,把牛村长手里捏着的大钞抽了过来,瞪了眼牛村长:“还站着干嘛!?不赶快带人去把路上的沟填起来,真的舍得卖房卖地卖老婆女儿给鸿居公司赔损失。”
瞧着牛村长两条粗壮的短腿抡开了像转动的车轮,一溜烟跑出了院子。
回身笑着强把手里的钞票塞进了小黑子的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