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明白就去找了夏利强,还以为夏利强有意为某个亲眷铺路,想不到,夏利强就一个解释,群众来信,自己看着真心不错,就转给了当位当管的区长付云河,一派公事公办的态度。
真要把东方罗马大酒店改建提到区政府议事议程,手里的企划书还不够规范,需要依照政府部门的要求重新写过,付云河将此事交给了区政府秘书长。
也是换届才从区商业局升任政府秘书长的申利群,家是本地的,二十岁参加工作,四十出头才干到区政府秘书长。几乎是把区里的各部门都转了个遍,相比起外来的区长付云河,申利群就是个本地通。
在区长办公室看了遍区长交给的文件,立时就皱起了眉头。问起手里不合规范,却实用性超强的企划书从何而来。付云河也瞧出申利群脸色突然间起的变化,便照实解释了企划书的来源,心里存着申利群已经从企划书的行文风格猜出是谁的手笔。
追问申利群,可知道这是谁干的好事!
申利群倒是没有直接回答,回了自己办公室,取来了一份原商业局下属百货商场改建后,招商引进的飞天服装店的整体企划书。
付云河盯着办公桌上摊开的两份,都是四a的纸上,打印出的标准宋体文字,却又是涉及到的体量差距巨大的企划书。
用心看,还是能从都是一个路数的,注重实用性的思路和数据详实的行文;瞧出来两份企划书是出自一人之手。
问申利群拿来的企划书从何而来。
申利群竟是也不清楚具体是谁,还在商业局长任上时,去下属商场检查,偶然见到了这份简洁实用的企划书,觉得值得在商业局内部推广,就复印了一份。
有了个线头,循迹追下去,付云河就知道了替好友执笔书写企划书的纳兰国庆,以及和纳兰共进退的两个好友,萧鸿轩和小黑子居墨涵。
纳兰这个姓本就稀少,稍一打听,就确认了纳兰国庆还是老师纳兰严的独子。
纳兰显然对这个在自己家里从未遇见过的“师兄”毫无感觉。
“哦!付区长是我父亲还是我母亲教过的学生?”
和缓的语声,潜藏着疏离。
“我是在西部大学读的大学,曾受教于纳兰先生。”
付云河的解释巧妙地避过了自己并非是纳兰严带的专业的学子,算的上圆滑。
纳兰不喜和人攀扯关系,却不是不懂人情世故。
听出付云河的话有意含糊,已是更加不愿和付云河多做交流,只是自小被母亲按着旧时八旗贵族的礼仪教导,涵养好,面子上尽量维持着和曦的笑意,可再要求纳兰曲意奉承跟付云河说顺耳的话,就实在有些强自为难。
“刚才在火葬场,我看到了纳兰先生,见先生登车,就没打搅。
到了陵园这边,去没能寻到先生。”
付云河话说完了,老大一会,也不见纳兰答话,车里的气氛就有些诡异。
小黑子知道纳兰心里不喜欢身边坐着的人,若不是在行驶的车里,纳兰早就寻了借口离开。
待人接物一事,小黑子终究比纳兰世故圆滑许多,莫名其妙的得罪区长,咋看咋没有必要。
“纳兰伯伯他们年纪大的,不适宜劳累,加上陵园这边地势高,风大;鸿轩就安排他们提前回城了。
付区长,咱们这一路过去,就是和他们汇合,向大哥在锦绣大酒店定了答谢大家的宴席。”
小黑子替纳兰解释,缓和了车内憋闷的气氛。
车队即将进入市区,曹秀秀的路虎越野轰着油门,一路从后面超车追了上来。
当和奥迪轿车并行时,副驾驶座上的欧阳静做着手势,示意小黑子靠边停车。
两辆车突然的停下,使得整个跟在后面的车队都依次停靠在了路边。
不等后面后续因白安东的出现才跟来的车里下来的人跑过来,曹秀秀叫了纳兰和小黑上了自己的车,把奥迪轿车丢给刘秘书,脚下猛踩油门,路虎越野车瞬间就消失在入城后车流如梭的公路上。
“干嘛把小黑也拉上?他不是还要开车呢吗?”
曹秀秀疑惑不解的问道。
“走了好!反正我也觉得没意思,亏得纳兰拉着我一起走。”
小黑子嬉笑着解释着。
曹秀秀从头顶车内后视镜里观察到,后座里纳兰少有的神情木然笼着肩头,语气关切的问着。
“纳兰,你今天的情绪不太对。”
纳兰垂着眼帘,低低的“嗯!”了一声,再就不愿说话。
还是小黑子忍不了车里的沉闷,问身边脱了孝服,臂带黑纱的姚烟霞。
“咱们这是去哪呀?”
“三哥给大哥打电话,让我们去他家。
顺路让纳兰哥哥在食府捎上几道下酒的小菜。”
姚烟霞说话时扬起了头,只是几天,就消瘦了一圈的小脸,眼泡肿胀着,说话时浓浓的鼻音。
小黑心里发痛,悄悄的攥住了姚烟霞的手。